第25章 冰冷的真相（2/2）

这里，就是“归零”的本质。是“终末管理员”执行其“清理”职能的核心车间。它不是邪恶的巢穴，而是……一个绝对中性、绝对效率的“宇宙信息熵增最大化处理器”。

嬴政的意志，在这冰冷的真相面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这寒意甚至超过了“归零号”外部施加的定义重置压力。

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憎恨、可以理解、甚至可以沟通的敌人。

他面对的，是一种宇宙尺度的、自发涌现的（或是被某种超越存在设置的）、纯粹的“机制”。一种确保“多元宇宙数据库”保持某种底层“简洁”或“平衡”的自动程序。

仙秦的抗争，帝国的辉煌，个体的牺牲，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律法艺术，在这冰冷的、无意识的“无序化过程”面前，都只是需要被处理的、过于复杂的“输入数据”罢了。

那道裂隙瞬间弥合了，仿佛从未出现。

但嬴政“看”到的一切，已如同最深刻的烙印，刻入了他的意识核心。

他脚下的虚幻疆域，因这认知的冲击而剧烈摇曳，几乎彻底熄灭。玄衣上的裂痕，逸散出更多金色的概念碎片，如同加速流淌的帝血。

真相，往往比绝望更加残酷。

如今，他知道了这残酷的、冰冷的、毫无意义的真相。他的抗争，他的坚持，在这样一个无意识、无目的、只是纯粹执行着“无序化”功能的机制面前，究竟还有什么价值？

玄衣帝王依旧屹立，但那身影之中，除了不屈，更多了一份洞悉终极虚无后的、沉重的悲凉。他知道了敌人是什么，而这认知本身，就是一种最深沉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