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胜利下的阴影（1/2）

铁幕”星系收复的庆典，在新咸阳和所有帝国疆域如火如荼地展开。星炬之城灯火通明，虚拟的烟花在精神网络中绽放，民众奔走相告，沉浸在久违的、扬眉吐气的狂喜之中。军队中也洋溢着乐观的情绪，将士们摩拳擦掌，认为凭借强大的第六维舰队，收复全部失地、乃至向“擦除者”发起全面反攻的日子指日可待。

然而，在这片欢腾的海洋之下，帝国最高层却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一丝隐忧。嬴政并未出席任何一场公开庆典，而是与李斯、公输衡、蒙毅、扶苏、李信等核心重臣，齐聚于皇宫最深处的“静思殿”。殿内，喧嚣被完全隔绝，只有深空监测网络传回的、最新的加密数据流，在中央的全息星图上无声地滚动。

“诸卿，捷报可喜，然切勿被胜利蒙蔽双眼。”嬴政的声音低沉，打破了殿内的寂静，“‘缄默者’虽退，但其败退之过程，颇有蹊跷。”

李信上前一步，操作星图，将其聚焦于“铁幕”星系战役的最后阶段，特别是“缄默者”舰队溃逃时的细节。“陛下明鉴。我军虽占据优势，但‘缄默者’主力尚存，其溃逃时，阵型虽乱，却并非毫无章法。更关键的是，在它们开启跳跃通道撤离时，我们的维度传感器，捕捉到了数道……极其隐晦、但能级高得不可思议的‘观察信号’。”

星图上，几条几乎与背景噪音融为一体的微弱轨迹被高亮标注出来。它们并非来自“缄默者”舰队，也并非帝国已知的任何探测技术产生的波动。这些信号，仿佛来自更深层的维度，如同冰冷的视线，穿透了战场的喧嚣，静静地注视着一切。

“这些信号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公输衡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其技术特征，与我们所知的‘擦除者’完全不同，更加……底层，更加接近宇宙的根源规则。它们似乎对‘缄默者’的失败毫不在意，其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反而集中在我军‘规则编织护盾’生效的瞬间、‘概率塌缩炮’发射时的概率扰动，以及‘逻辑炸弹’引发的信息熵变上。”

扶苏补充道：“通过精神网络对战场残存信息态的捕捉，我们也感受到了一种……超越个体情感的、纯粹的‘好奇’与‘审视’。仿佛我们不是在和一支军队战斗，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实验室中，被某种存在观察着我们的‘技术表演’。”

蒙毅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也就是说，我们费尽力气打跑了一条恶犬，却发现它的主人，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甚至……对我们新打造的‘打狗棍’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