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归零号的再现（2/2）

“归零号”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没有能量波动，也没有规则攻击的前兆。但它仅仅是“存在”于此，就使得整个战场的规则背景变得更加“僵硬”。“太一”号舰体表面那流动的星云，速度明显减缓；“后土”级壁垒的微光变得凝滞；“帝俊”级的预知范围被大幅度压缩，仿佛未来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黑布。

“尝试进行规则侦测。”“太一”号释放出一道极其细微的规则探针，射向“归零号”。

然而，那道探针在距离“归零号”尚有数千公里时，便如同水滴融入沙漠，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不是被防御，不是被抵消，而是其蕴含的规则信息、能量结构、乃至其“被发射”这一事实的因果联系，都被某种力量强行“抹平”，彻底“归零”！

它甚至没有主动防御，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断生效的、范围性的“规则剥离场”！

“这……这怎么可能？！”“太一”号上，一位年轻的规则物理学家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它……它在让周围的规则‘失效’！”

李信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明白了。“归零号”的力量，并非“修改”规则，也非“定义”规则，而是一种更加霸道、更加无理的“否定”规则！它在其影响范围内，强行让基于第七维以下的规则干涉手段，在一定程度上“失效”或“降格”！这就像是在一场游戏中，它并非修改游戏规则，而是直接宣称“你们使用的游戏版本过低，指令无效”！

“所有单位，最高戒备！”李信的声音通过指挥网络传递全军，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没有我的命令，严禁对目标发动任何形式的规则攻击！重复，严禁任何规则攻击！”

他不敢冒险。在摸清“归零号”的“规则否定”能力的范围和极限之前，任何主动的规则挑衅，尤其是“太一”的因果律打击这类需要高度规则环境支持的攻击，都可能不仅无效，反而会引发不可预测的、灾难性的规则反噬！

“归零号”依旧静静地悬浮着，那绝对的黑暗仿佛两只冰冷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严阵以待的帝国舰队。它没有立刻发动攻击，似乎是在评估，又或者，是在享受着这种以其绝对存在带来的、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刚刚因为击溃“清道夫集群”而提振起来的士气，在这无声而庞大的压迫感下，如同被冰水浇透，迅速冷却、凝固。帝国舰队首次面对一个，其存在本身，就让己方最强大的规则权柄感到束手束脚、甚至可能失效的敌人。

真正的考验，此刻才刚刚降临。通往故土的最后一段路上，横亘着的，是远比想象中更加恐怖的、代表着“终末”本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