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包租公与“路痴规则”的连锁反应(1/2)
“三百灵石?!这破传送阵是自己散架的,凭什么要我们赔?”刚吐完的年轻执法队员还捂着嘴,脸色绿得像刚啃了半筐青橘子,声音里还带着点没缓过来的干呕尾音,梗着脖子就朝包租公嚷嚷。
那独眼管理员——他已经拍着胸脯自报家门,说姓包,道上都叫他“包租公”,身兼边缘哨站管理员、房东、维修工、收费员、甚至偶尔还客串厨子数职——慢悠悠晃了晃手里的锈喇叭,喇叭口先滋啦一声冒出串火星子,才传出他懒洋洋的声音:“规则就是规则,没什么好说的。传送阵在你们使用过程中损坏,使用者就得负连带责任。何况……”他那只独眼精准锁定了还在沙堆里晕头转向、假装啄砂砾的多嘴,“刚才那阵能把传送阵扭成麻花的魔音,是你们这鹦鹉宠物搞出来的吧?”
多嘴闻言,鸟头“嗖”地一缩,脖子拧成s形,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边的铅灰色云层,假装自己是只没有感情的风景观测鸟,连翅膀都刻意收得严严实实,生怕被揪出破绽。
麻薯心里暗暗叫苦。三百灵石它不是拿不出,毕竟之前处理“不良资产”攒了点家底,可问题是旁边还杵着三个万法均衡司的执法队员,这钱要是让官方的人付,指不定要记它一笔;可自己全付,又显得财大气粗惹人怀疑。
为首的中年执法队员,这会儿已经顺过气来,自我介绍说姓王,是外勤执法队的王队长,他板着脸掏出那块天秤令牌,亮给包租公看:“万法均衡司外勤执法队,奉命前来调查规则异常外泄事件。这传送阵损坏,我们会如实记录在案,后续会按流程……”
“后续归后续,现在归现在。”包租公毫不客气地打断,喇叭往手里一转,露出上面刻着的“记账专用”四个小字,“司里的规矩我门儿清,公务开销能报销,但程序得走到位——你们先把灵石垫上,回头拿我开的发票回司里报账。我这儿只收现灵石,或者等价的规则碎片,白条子一概不认。”
王队长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显然没见过这么懂官面流程还油盐不进的主儿,只能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多嘴,多嘴立刻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麻薯眼珠滴溜一转,突然觉得这是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它悄悄从次元颊囊里掏出个小布袋,里面刚好装着三百块灵石,是之前帮人解决麻烦赚的辛苦钱,它踮着脚把袋子递过去,还特意用混沌之气裹着声音,吱呜道:“吱……(我们这一份,先付了,不麻烦官方道友)”
包租公接过布袋,独眼瞬间亮了亮,指尖捻起一块灵石掂了掂,确认是足斤足两的好货,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这位仓鼠道友爽快,比某些穿官服的懂规矩。”他说着还特意打量了麻薯一番,目光在它怀里暗银色的滚债、肩膀上眯着眼的阿肥身上各停留了三秒,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像是在评估什么稀有物件。
王队长见状,也不好再磨叽,跟两个队员凑了凑,凑出三百灵石递过去——执法队出任务虽有预备经费,但这种“破坏公物赔偿”的意外支出,回去肯定得写满三张纸的报告,光是解释“传送阵被鹦鹉魔音扭散架”就得费半天劲。
包租公收了双份灵石,心情瞬间大好,把锈喇叭往肩上一扛:“行了,既然都是持请柬来的——我瞅瞅,仓鼠道友是‘混沌执掌者’请柬,王队长你们是‘公务调查’请柬——都按规矩来。哨站里有简易住处,一天五十灵石,水电自理(虽然这儿没水没电)。明天‘残骸品鉴会’在东边的‘废料广场’开,债渊清理人会亲自到场,想淘好货的早点去占座。”
他顿了顿,又特意补充了几句,喇叭口还不小心怼到了自己脸上:“提醒各位,哨站范围内算安全,但别瞎溜达。外面那些灰白砂砾里埋着啥,我都不敢扒拉来看。晚上要是听到怪动静,最好把耳朵堵上,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害仓鼠、害鹦鹉。另外……”他又瞥了眼缩在麻薯肩头装死的多嘴,“管好你们的宠物,别再让它乱飙魔音。这儿的规则跟纸糊的似的,脆弱得很,也敏感得很。”
多嘴委屈地“呱”了一声,声音小得跟蚊子哼似的,还偷偷用翅膀拍了拍麻薯的耳朵,仿佛在喊冤。
包租公手脚麻利,给麻薯团队安排了一间由废旧飞舟船舱改造的小屋。船舱门是块锈铁板,关起来得用石头抵着;屋里只有一张缺腿的木桌、一个稻草堆成的“床”,狭窄得转身都费劲,但胜在能隔绝外面的规则杂音,也勉强能挡挡偶尔刮过的砂砾风。执法队三人则被安排在隔壁稍大的板房,板房顶还漏着缝,能看见铅灰色的“夜空”。
安顿下来后,麻薯才有空扒着门缝,仔细打量这个奇特的边缘哨站。
整个哨站拢共也就半个足球场大小,所有建筑都透着一股“废物利用”的极致美学:院子篱笆是用十几柄断裂的飞剑拼的,剑身上还挂着褪色的符咒,风一吹就哗啦啦响;角落的“烟囱”是个破丹炉,炉底还裂着缝,偶尔会掉出几块烧剩的炉渣;最离谱的是一间侧屋,墙壁全是用无数玉简碎片粘起来的,凑近了能看到上面残存的功法文字,比如“入门吐纳诀(缺后半段)”“炼丹须知(勿用生水)”,看得麻薯替屋主人捏把汗。
哨站里除了包租公,还住着七八个“常驻客”,都是来债渊淘规则残骸的修士和精怪,个个画风清奇:一个皮肤呈浅灰色石质化的修士,正靠着墙蹭后背止痒;一个长着三只手臂的精怪,第三只半透明的手正偷偷织毛衣;还有个眼睛能泛出银光的老道,正蹲在地上研究一块沾了规则碎片的砂砾,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些老住户对麻薯一行新来的格外好奇,目光尤其黏在阿肥和麻薯怀里的滚债身上,但没人主动搭话,只远远投来审视的眼神,透着债渊独有的警惕。
“夜幕”很快降临——其实债渊压根没有真正的昼夜交替,只是天空的铅灰色会变得更沉,像扣了口大铁锅,那些混杂规则形成的“背景噪音”也会压低声调,变成类似无数人窃窃私语的嗡鸣。
麻薯尝试在稻草堆上修炼,却发现这里的灵气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取而代之的是四处乱窜的规则碎片。它的混沌金丹倒是能吸收这些碎片,可提纯转化的过程堪比筛沙子,忙活了半个时辰,只炼化了一丢丢,累得它爪子都酸了。
滚债还在怀里昏睡,表面的暗银色光泽却越来越亮,像颗会呼吸的小夜灯,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吸附飘过的微小规则碎片,跟个自动投喂的休眠仓似的,吸完还会轻轻晃一下,仿佛在咂嘴。
多嘴缩在稻草堆角落,还在为白天的“导航事故”emo,拿翅膀捂着脸,时不时发出一声委屈的呱叫;小绿则摊在门口,把身体抻成一张绿毯子,正慢悠悠过滤空气中的有害规则波动,过滤完的规则碎片还会被它捏成小绿球,堆在旁边当“玩具”;阿肥趴在缺腿的木桌上,闭目养神,可麻薯眼尖,瞧见它的耳朵每隔一会儿就轻轻转一下,显然在监听外面的风吹草动。
夜越来越深,哨站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规则杂音在低低盘旋。
突然,一阵诡异的呜咽声从哨站外的荒原传来,时断时续,像是风刮过破陶壶的声响,又像是某种小兽在哭,听得人头皮发麻。
多嘴吓得“嗖”地钻进麻薯怀里,爪子还死死攥着麻薯的绒毛,连鸟喙都埋进了毛里;麻薯也瞬间绷紧了神经,赶紧想起包租公的警告,把混沌隐匿开到最大,同时用意念示意小绿赶紧张开沉寂屏障,小绿麻溜地把绿毯子似的身体裹成个球,屏障瞬间笼罩了小屋。
呜咽声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刻钟,才慢慢远去,麻薯松了口气,刚想把多嘴揪出来,异变陡生!
一股强烈的方向错乱感猛地席卷全身!
麻薯明明记得小屋的门在右边,可脑子里却固执地觉得门在左边;明明木桌就在身前,却感觉它在自己身后的天花板上;甚至连自己的爪子,都觉得长在了脑袋上,差点没把自己吓懵:“吱?!(怎么回事?我脑子被规则泡坏了?!)”
紧接着,隔壁执法队的板房里传来一阵惊呼和噼里啪啦的碰撞声,隔着墙都能听清里面的混乱:
“王队!我的罗盘疯了!指针原地转成了电风扇!”
“我的神识也废了!明明往前走,却感觉在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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