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解除炸弹与“主动自首”的科长(2/2)

门外的脚步声、喊叫声,瞬间变得模糊而遥远,像隔着十层棉花听广场舞神曲,又像在听水下的人说话,含混不清。办公室里的景象也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住,从外面看,一切正常——顶多觉得科长办公室安静得有点诡异。但实际上,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暂时隔绝内外的空间泡,里里外外两不相通。

科长张着嘴,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别说传到门外了,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他惊骇地看向阿肥,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表情,仿佛看到了猫会飞、老鼠会打洞、科长会说实话——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阿肥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把脑袋搁在爪子上,尾巴尖轻轻摆了摆,眼神里满是“就这?”的不屑,仿佛在说:“吵死了,耽误本猫睡觉,继续编你的故事,别废话。”

麻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监察司到访”吓了一跳,小身子抖了一下,差点从桌上掉下去。但看到阿肥轻描淡写就控制了局面,它顿时松了口气,鼠眼一转,看向科长,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看来你的救兵来了呀,赵科长。不过……好像进不来?你说,要是鹤真人发现你的办公室‘阵法故障’,联系不上你,而你又恰好‘不在岗’,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做贼心虚,卷款潜逃’了?到时候,监察司的通缉令一贴,你就算跑到债渊尽头,也得被抓回来吧?”

科长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比之前被炸弹威胁时还难看,豆大的冷汗又开始往下掉,这次直接把椅子坐垫都浸湿了。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群“不速之客”根本不是普通人——哦不,根本不是普通的鼠、猫、圆球!尤其是那只猫,简直神鬼莫测,连元婴期的鹤真人都能暂时挡在外面,这实力,也太吓人了!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他彻底慌了,声音带着哭腔,再也没有之前的硬气,活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

“很简单呀,把‘情况说明’签完,按上精血印记,然后……”麻薯掏出那枚契约玉简,在科长眼前晃了晃,“自愿把你名下的部分‘资产’抵押给我。比如你私藏的那些‘规则结晶’、‘内部信息权限’,或者干脆把你未来半年的‘劳务’抵押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临时打工仔’,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让你写检讨你不能写情书。这样,我们才能相信你不会在鹤真人面前翻供,对吧?”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不平等条约”!是要把他彻底拿捏死啊!

科长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麻薯,想说“你做梦”,但看着桌上的炸弹残骸,看着门外隐约可见的监察司身影,再想想阿肥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他最终还是怂了。他颤抖着伸出手,在滚债记录的“情况说明”光幕上,按下了自己的精血印记——那动作,比上刑场还悲壮。

光幕化作一道流光,被麻薯收进契约玉简。玉简微微发热,一份特殊的“担保契约”生成,虽然约束力不如正式债务契约,但足够让科长投鼠忌器——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小辫子被一只仓鼠攥在手里。

“很好很好,赵科长果然识时务。”麻薯满意地点点头,跳下桌子,“王队长,准备‘交接’。李绩,你‘戴罪立功’,陪着你科长,待会儿别乱说话。我们嘛……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坦白从宽’了。”

麻薯示意滚债和阿肥,准备开溜。它们的目的基本达到:炸弹拆了,内鬼揪出来了,还拿到了科长的把柄,最后把这烫手山芋扔给监察司,完美!至于科长和他背后的副处长,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让监察司头疼去吧。

就在麻薯它们准备启动混沌隐匿和空间能力,悄咪咪溜出门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股柔和但不容抗拒的力量推开了——那力量,就像用手指戳破一张薄纸那么轻松。

空间泡无声无息地破裂,像肥皂泡一样消失不见。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拂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一根杂碎都没有,正是监察司的鹤真人。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办公室,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那表情,像是看到了一群闯进书房的调皮猴子,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

办公室里的景象确实够“热闹”: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科长;捧着炸弹残骸、哆哆嗦嗦的李绩;两个站在一旁、脸色古怪得像吞了苍蝇的执法队员(王队长和他的队员);桌子上蹲着一只圆滚滚的仓鼠,正踮着脚尖往门口挪;空中飘着一个暗银色圆球,假装自己是装饰品;书架阴影里还有一只猫,正舔着爪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鹤真人的目光在麻薯和滚债身上停留了一瞬,拂尘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压下什么笑意,然后看向科长,语气温和但带着威严:“赵科长,本座接到‘紧急举报’,前来核查。看来……你这里,挺热闹?”

科长浑身一激灵,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鹤真人面前,躬身行礼,腰弯得像个虾米,声音带着哭腔:“鹤……鹤主事!下官有罪!下官正要向您主动交代!一切都是下官一时糊涂,被不合理的考核压力逼疯了,才犯下这等大错啊!”

他立刻开启了声泪俱下的“表演模式”,鼻涕一把泪一把,把胸前的官服抹得锃亮,活像刚从酸菜缸里捞出来的腌菜。他严格按照麻薯提供的剧本,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kpi逼疯的可怜中层干部,那委屈劲儿,比被抢了棒棒糖的三岁小孩还夸张。

鹤真人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手里的拂尘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正在偷偷往门口挪动的麻薯——那眼神,像是看穿了它的小把戏。

麻薯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老道的目光怎么跟x光似的,连混沌隐匿都挡不住?它用爪子碰了碰滚债,示意:准备启动“鼠窜计划”,一旦情况不对,立刻跑路!

滚债偷偷调整了身体角度,对准门口,暗银色的外壳闪过一丝微光,随时准备冲刺。

就在科长絮絮叨叨讲到“一时糊涂,试图用不当手段掩盖错误”时,鹤真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表演——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麻薯身上:“麻薯小友,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你那份‘标准化举报档案’,写得比债渊年度总结还规范,还有这‘债务炸弹’的由来,本座还有些细节,想向小友请教一二。”

麻薯的小身子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仓鼠冰棍,爪子还保持着扒拉滚债的姿势。

得,走不掉了。

它心里哀嚎:早知道就不写那么标准的举报信了!这下好了,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看来这次“债渊见习清理人”的首次“公务”,想低调收场是不可能了。

不过……麻薯转念一想:炸弹拆了,内鬼揪出来了,还在监察司面前刷了波存在感(虽然方式有点特别),至少没亏,对吧?

它偷偷瞥了一眼还在声泪俱下表演的科长,又看了看目光温和却自带威压的鹤真人,心里嘀咕:这下好了,不仅没跑成,还得留下来“接受询问”。这波操作,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