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铁算盘的“惊喜”与黑盒的“吐槽”(1/2)
捧着那只冰得能粘住指纹的黑色方盒,麻薯像捧着块刚从北极挖出来的冻豆腐,领着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回走——身后跟着被贴满封禁符、活像个五花大绑粽子的情绪颜料桶,此刻它乖得堪比上课被班主任盯梢的学渣,连一丝粉色雾气都不敢往外冒,真正做到了“安静如鸡”。
临时工作区搭在堆放场边缘,几根锈迹斑斑的傀儡关节撑着块破帆布,勉强遮得住日晒雨淋。“铁算盘”老孙正蹲在棚子底下,对着他那面比八仙桌还大的铁算盘疯狂输出,算盘珠是清一色的报废法器核心,噼里啪啦响得像在炒豆子,震得棚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他眉头拧成了天津大麻花,镜片后的小眼睛死死盯着算珠,那架势仿佛在跟一串数字进行殊死搏斗。
瞧见麻薯一行回来,尤其是看到那只彻底哑火的颜料桶,老孙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厚重的眼镜片后闪过一丝惊讶,活像看到母猪上树。“这么快就搞定了?”他慢悠悠站起身,围着颜料桶转了三圈,那眼神跟菜市场挑猪肉似的,又伸手扒拉了扒拉麻薯几个:多嘴的羽毛上沾着一坨粉扑扑的颜料,活像刚偷抹了它主人的腮红,瞧着娘里娘气;小绿身上蹭的墨绿,跟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冤种同事泼了一身绿油漆似的,痕迹鲜明;唯有阿肥和滚债看着毫发无损,尤其是那只圆滚滚的仓鼠和飘着的银球,气息竟比去的时候还凝实了点,跟偷吃了大补丸似的。
“桶里的‘混乱意识’呢?”老孙推了推眼镜,算盘珠图案在镜片上转了半圈。
“被我家崽‘格式化’完,还分门别类吸收了。”麻薯得意地指了指滚债。滚债立刻懂事地原地转了个圈,身上那排颜色各异的“情绪格子”亮了亮,又迅速黯淡下去,像刚暴饮暴食完正摸着肚子消食的干饭人,透着股满足的慵懒。
老孙盯着那些排列得比财务报表还整齐的格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三下:“……格式化?分类吸收?你们特研处招新人的标准是越来越野了,下次是不是要招个会给规则算个税的?”他一边吐槽,一边掏出个封面写着“废品处理日志”的小本本,笔尖唰唰唰地写:“‘情绪颜料泄露区’污染源成功封堵,衍生混乱意识已清除。处理方式:非标准规则操作(特研处内部野路子)。评价:高效得离谱、彻底得惊人,但过程大概率是猴子捞月——可遇不可求。任务评级:乙级上等。”
写完他抬头,手指在算盘上拨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按规矩,乙级疑难记3个工分。鉴于你们处理得干净利落,没给我添麻烦,额外奖励1个工分。总共4个,记在你们临时工牌上了。”
麻薯赶紧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粗糙木牌,那是块不知用什么废料雕的,边缘还挂着毛刺,此刻上面果然慢悠悠浮现出一个淡淡的“肆”字,跟用毛笔蘸了稀释墨汁写的似的,看着有点寒酸,但麻薯心里乐开了花——4个工分!比他干三天基础活赚得还多,简直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加了双倍肉的那种!
“谢谢孙管事!您真是及时雨宋江、救苦救难活菩萨!”麻薯美滋滋地作揖,突然想起怀里的黑盒,赶紧掏出来递过去,“对了孙管事,我们在零件堆底下挖到这个,摸起来凉飕飕的,还沉甸甸的,看着怪邪门,您认识不?”
老孙的目光刚落在黑盒上,脸上那股子市侩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跟变脸似的。他猛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算盘珠图案居然僵住不动了,像是突然卡了壳的播放器。他没敢立刻接,反而往后退了半步,脚下差点被棚子的横杆绊倒,语气变得比黑盒还凉:“这东西……你从哪儿找的?具体位置!挖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别的?”
“就在那堆报废傀儡零件最底下,压得比被窝里的私房钱还深,一看就是被人故意藏起来的。”麻薯比划着,“我们扒了半天才扒出来,滚债扫描说‘无法分类,危险未知’,我就没敢多碰。”
老孙的脸色更严肃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示意麻薯把黑盒放在旁边的破桌子上,那桌子腿是用断裂的阵盘支架凑的,摇摇晃晃跟要散架似的。老孙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个奇特的法器,长得像罗盘和放大镜的私生子,手柄上还缠着几圈铜线,他小心翼翼地举着法器靠近黑盒,像拆炸弹似的隔空扫描。
法器上的指针瞬间疯狂旋转,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最后死死钉在黑盒上,镜片上则密密麻麻地蹦出一堆乱码似的数据,看得人眼花缭乱。“规则空腔……概念性质量锚定……非实体信息承载结构……外部封装完好度:100%……”老孙低声念叨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算盘上发出“啪嗒”一声,“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无尽废渊’?还是在这种破零件堆里?!”
“孙管事,这到底是啥啊?”麻薯好奇得不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老孙深吸一口气,把法器收起来,看向麻薯的眼神复杂得像掺了八种调料的奶茶:“小子,你捡到宝了——也可能是捡到祸了。这东西,要是我没看错,是个‘规则黑箱’。”
“规则黑箱?”麻薯重复了一遍,心里嘀咕:难道是黑色的箱子?
“跟颜色没关系,是性质!”老孙解释道,“这是顶级的规则造物,专门用来关那些没法定义、没法描述、没法销毁的‘概念性存在’或者‘逻辑悖论’。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最高安全级别的‘思想监狱’,里面关的不是妖魔鬼怪,是‘思想病毒’、‘规则bug’,还有那些你一想就头疼、一琢磨就脑壳疼的‘无法理解之物’。”
麻薯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舌头冻住。思想监狱?关无法理解之物?这比他老家村口说书先生讲的聊斋还邪乎!
“按说这东西得由司内‘规则收容与异常处理部’的精英小队24小时贴身保管,怎么会流落到这废品堆放场?还被人藏得这么深?”老孙眉头紧锁,“而且封装完好,里面的‘住户’肯定还在。但它现在一点活性波动都没有,要么是里面的主儿睡大觉了,要么就是黑箱本身出了故障,内外隔绝,跟个闷葫芦似的。”
他突然盯着麻薯,眼神跟审犯人似的:“你们碰它的时候,有没有发生啥异常?比如听到奇怪的声音、脑子里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想法?”
麻薯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就觉得冰凉冰凉的,死气沉沉的,滚债扫描了半天也没看出啥门道,只说‘无法标准化分类,危险等级未知’。”
老孙沉吟片刻,突然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市侩又狡猾的笑容,跟见了大客户的奸商似的:“这东西太烫手了。按规定,发现‘规则黑箱’得立刻上报收容部,但那帮大爷你也知道,效率比蜗牛爬还慢,规矩比裹脚布还长,最喜欢把‘发现者’拉去做没完没了的‘背景审查’和‘精神评估’,能把人烦死。你们刚来,肯定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吧?”
麻薯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光是听着就觉得头大,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填表格、做评估上。
“所以我有个提议。”老孙压低声音,凑近了点,“这东西我先不上报,你们先‘暂时保管’着。你这灵宠不是对规则有特殊的‘格式化’和‘分类’能力吗?不如你们试试,在不打开黑箱的前提下,做个‘非侵入式扫描’或者‘概念侧写’?要是能弄到点内部‘住户’的信息,哪怕是碎片,对我们判断它的来源和危险等级也有帮助。”
他顿了顿,伸出三根手指,语气带着诱惑:“这算是个‘私下委托’,风险自担,但报酬绝对丰厚——30个工分,外加我帮你们在特研处的任务评价里美言几句,争取更多资源倾斜,怎么样?”
30个工分!还有资源倾斜!麻薯眼睛瞬间亮得跟电灯泡似的,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风险?有阿肥和滚债在,应该问题不大吧?而且只是扫描,又不打开盒子,能有啥危险?
“成交!”麻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爽快!”老孙笑了,拍了拍麻薯的肩膀,“那你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记住,千万别尝试打开,也别用能量直接冲击!一旦感觉不对,立刻停止,然后把它扔得远远的,再通知我——扔得越远越好,最好扔到债渊深处去!”
麻薯抱着黑盒,在堆放场边缘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这里被几块巨大的报废阵盘围起来,阵盘上刻着的符文早就模糊不清,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像极了被孩子乱涂乱画过的作业本。他把黑盒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石头上还沾着点不知名的油污,擦了擦才勉强干净。
“崽,看你的了!”麻薯拍了拍滚债,“用你的‘标准化’和‘格式化’能力,试试能不能读懂盒子表面的规则信息,或者感知一下里面的概念轮廓,千万别惊动里面的主儿!”
滚债飘到黑盒上方,暗银色的身体表面瞬间亮起密密麻麻的纹路:“还款表”的虚影在它身边展开,“情绪格子”排列得整整齐齐,还有一层淡淡的“标准化流程光晕”笼罩着它,活像个正在加班的程序员,把所有技能都点满了。它将自己掌握的所有分析、分类、格式化规则调动到极致,化作一道柔和却复杂的复合扫描波,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黑色方盒的表面,那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
一开始,黑盒毫无反应,像个无底黑洞,吞噬了所有探测波,连一丝涟漪都没泛起。
滚债不气馁,调整着扫描频率,尝试模拟各种已知的规则波动去“共鸣”——从“完成任务”的正向规则,到“迟到扣钱”的惩罚规则,再到“摸鱼不被发现”的隐藏规则,换了一种又一种。
当它模拟到一丝从“未完成”结晶那里得来的、带着“作业没写完”的遗憾与“方案没通过”的缺失意味的规则频率时——
黑色方盒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幅度小得像蝴蝶扇动翅膀,若不是麻薯看得仔细,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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