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陈叔讲述往事碎片（1/2）

赵天磊母亲手术顺利的消息传来时，林墨正在超市后院帮陈叔翻晒陈年的茶叶。老竹匾里的普洱散着醇厚的香气，陈叔用竹耙轻轻翻动着茶叶，忽然长叹一声：“这茶要存得久才香，人呐，路要走得正才稳，可惜赵家人没懂这个理。”

林墨停下手里的活，顺势坐在竹凳上。她总听陈叔提起和外公的过往，却从未细问过外公与赵天磊父亲的渊源——只知道两家早年就有生意往来，后来却断了联系。“陈叔，您和外公、赵伯伯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叔指尖划过竹匾边缘的刻痕，那是三十年前他和林墨外公一起刻下的，纹路里还嵌着当年的茶渍。“那时候我刚跟着你外公跑运输，你外公开着小货车拉货，赵天磊的爹赵老根就在批发市场摆摊，我们常帮他捎带货物。”他顿了顿，舀起一瓢井水洗手，“你外公心善，知道赵老根家里穷，每次都把运费压到最低，有时候甚至分文不取。”

往事在陈叔的叙述中渐渐清晰。八十年代末，林墨外公刚开起振山便民店，赵老根也借着批发市场的红利，做起了粮油批发生意。起初两家合作紧密，外公的便民店从赵老根那里进货，赵老根则靠着外公的口碑打开销路。“有一次暴雨冲垮了国道，你外公的货被困在半路，赵老根主动把自己的存货先调给便民店，说‘街坊们不能没米吃’，那时候的赵老根，还有几分实在。”

变故发生在九十年代中期。赵老根赚了些钱，心气也高了起来，开始动起歪心思——他在粮油里掺假，把陈米抛光后当新米卖，还偷偷抬高给振山便民店的供货价。“你外公发现后，拿着掺假的米找到他，当着批发市场商户的面把米倒在他摊位前，问他‘良心过得去吗’。”陈叔的声音沉了下来，“赵老根觉得丢了面子，当场就和你外公翻了脸，说‘生意场上只认钱，讲什么良心’。”

从那以后，两家彻底断了往来。赵老根的生意越做越投机，虽然赚了些快钱，却渐渐失了商户的信任，后来批发市场整改，他的摊位被取缔，只能靠着之前的积蓄混日子。而林墨的外公，始终坚守着“货真价实”的规矩，便民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你外公常说，‘赚快钱是火上浇油，赚稳钱是慢火炖汤’，现在看来，这话一点没错。”

“那赵天磊……”林墨想起赵天磊的种种举动，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