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焦土与哀歌（2/2）

正当他准备用赭鞭试探时，晶体突然无声地碎裂开来，化作一团紫黑色的雾气，直扑姜石年面门！

“小心！”瑶姬惊叫。

但姜石年反应更快，赭鞭一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雾气挡在外面。那团雾气与赭鞭的光芒接触，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最终消散在夜空中。

众人惊魂未定，看着刚才雾气出现的地方， now 空无一物。

“这是什么邪物？”一个年轻护卫颤声问道。

姜石年面色凝重：“不知道，但肯定与这场瘟疫有关。”

回到村落已是深夜。姜石年顾不上休息，立即检查了所有患者的状况。令人担忧的是，又有三人陷入了昏迷，其中包括老酋长姜芒。

尝试了数种药方，都收效甚微。最让姜石年困惑的是，同一种草药用在症状相似的患者身上，效果却大相径庭，甚至有人服药后病情反而加重。

“这不正常...”姜石年对着跳动的篝火喃喃自语，“百草的效用应当有其规律，为何这次全然无序？”

瑶姬轻轻坐在他身边：“父亲，我感觉到这片土地在‘疼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侵蚀它的生命之力。”

姜石年转头看向女儿：“你能与它沟通吗？”

瑶姬犹豫了一下：“我试试。”

她将手掌平放在地面上，闭目凝神。许久，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突然，她猛地抽回手，仿佛被什么烫到一般。

“怎么样？”姜石年关切地问。

瑶姬的脸色在火光中显得异常苍白：“我听到...无数细微的哀嚎。土地、作物、甚至生病的族人，他们的生命之力正在被某种东西吞噬。而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这种感觉正在向西蔓延。”

向西，那就是朝着陈都的方向——姜石年部落联盟的中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又一个信使跌跌撞撞地跑进村落，满脸惊恐：“神农民！西边三个村落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庄稼成片枯萎，人们纷纷病倒！”

姜石年猛地站起身，心中的不安达到了。这不再是孤立的疫情，而是一场正在蔓延的灾难。

他立即下达命令：隔离所有患者，焚烧死者遗体；健康的人不得饮用生水，所有食物必须经过烹煮；派人快马加鞭赶回陈都，通知大祭司赤松子做好防范准备。

“父亲，我们要回去吗？”瑶姬问道。

姜石年望向西方，目光深邃：“不，我们要继续向西调查。必须找到这场瘟疫的源头，否则整个联盟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他吩咐随从准备行装，天亮就出发。然而深夜时分，老酋长姜芒的情况突然恶化，开始剧烈抽搐，口吐黑沫。

姜石年尝试了所有方法，却无力回天。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姜芒在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临终前，他死死抓住姜石年的手，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第一缕曙光掠过东方地平线，村落中响起了悲痛的哭声。不仅仅是为老酋长，也为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和看不见的未来。

姜石年站在村口，看着朝阳下更显凄凉的焦黑田野，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摸了摸腰间的赭鞭，下定决心：无论面对的是什么，他都必须找到阻止这场灾难的方法。

“准备好了吗？”他转向整装待发的随从和女儿瑶姬。

众人点头，面色凝重。

姜石年最后看了一眼被悲痛笼罩的村落，转身踏上向西的道路。晨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大地伸出的无助手臂。

前方的路充满未知，但姜石年知道，他必须前进。因为在他身后，是千千万万依赖他庇护的子民。

风再次吹来，那股焦苦的气息似乎更加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