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封印魔神（1/2）

涿鹿战场，硝烟渐散，魔气消退。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落在焦黑破碎的大地上，映照着无数魔神崩解后残留的晶尘与煞气灰烬。劫后余生的寂静笼罩四野，唯有风声呜咽，仿佛在哀悼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之战。

姜石年在听訞与瑶姬的搀扶下，勉强站稳身形，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扫过那些疲惫却幸存下来的战友，心中百感交集。万灵归一，终是胜了，然而付出的代价何其惨烈，天地间弥漫的悲怆与死寂，绝非一时所能抚平。

纯阳子收剑入鞘，斩孽剑上光华略显黯淡。地藏菩萨双手合十，低眉诵经，超度着最后残余的战场亡魂，金色佛光所过之处，戾气渐消，只余苍凉。应龙盘旋于空，龙目威严地审视着四方，确保再无隐患。

就在这时，地藏菩萨忽然轻“咦”一声，眉头微蹙，目光投向了战场中那些魔神崩解后残留的、尚未完全消散的浓郁煞气与法则碎片之处。这些碎片蕴含着魔神们最后的怨念与力量，本是天地间至污至秽之物，需漫长岁月方能被慢慢净化。

然而此刻，在这些碎片之中，却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冰冷光芒，正在悄然闪烁、呼吸，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不止一处！

随着地藏菩萨的指引，众人很快发现，在相柳、九婴、乃至之前蚩尤崩灭之处，都有类似的、细微却纯粹的冰冷光芒在残留的魔神之力中若隐若现！

“这是……？” 纯阳子眼神一凛，感受到那光芒中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绝对理性气息。

“是那冰冷意志的碎片！” 姜石年沉声道，瞬间明悟，“它虽本体被万灵归一净化，但其最核心的‘法则碎片’却并未完全消亡，反而……与其催生出的这些魔神怨念煞气结合了？”

女娲娘娘方才封印融入星盘的，是最大最核心的一块。而这些，则是散逸出来的、更细微的碎屑！

它们此刻与魔神残留之力结合，竟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而危险的平衡与共生！魔神的狂暴怨念为它们提供了存在的“载体”与“能量”，而它们的绝对理性法则，则在尝试着“规范”和“控制”这些混乱的力量，仿佛要孕育出一种……拥有理智的毁灭？或者说，秩序化的邪恶？

若放任不管，假以时日，这些结合体未必不能重新诞生出更加可怕、更加难以对付的“新魔神”！

“必须在其成型前，彻底封印！” 应龙低吼道，龙息喷吐，带着深深的忌惮。

“然其数量众多，分布散乱，更与此地煞气深度结合，强行净化，恐引煞气反噬，动摇刚刚平稳的地脉。” 地藏菩萨面露难色。涿鹿之地煞气积蓄万古，经此大战更是敏感异常。

姜石年沉默片刻，抬手轻轻按在怀中那枚变得温润的星盘碎片之上。得女娲娘娘之手，那最大的核心碎片已融入其中，使得这星盘似乎发生了某种玄妙的变化，与天地法则的联系更加紧密，更带着一种奇异的“包容”与“平衡”特性。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或许……无需净化，亦无需摧毁。” 姜石年缓缓开口，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堵不如疏，灭不如化。既然它们寻求‘秩序’，那便予其‘秩序’；既然它们依附‘煞气’，那便予其‘归所’。”

他看向地藏菩萨：“菩萨，幽冥之下，可有那般所在，能容纳至凶煞气，却又处于绝对监管之下，令其无法为祸世间，反而能……物尽其用？”

地藏菩萨闻言，沉吟片刻，眼中蓦地一亮：“陛下是指……十八层地狱之下，那无尽‘归墟之眼’的投影？那里是天地煞气、罪业最终沉淀流转之处，自有幽冥法则束缚，倒是绝佳的‘容器’！”

“然其内混乱不堪，若将这些蕴含冰冷法则的碎片投入，恐生异变……” 纯阳子仍有顾虑。

“所以，需加以引导，加以规制。” 姜石年举起手中星盘碎片，“此物已非同往昔，或可作为阵眼，于那归墟投影之中，布下一座永恒的封印之阵，既困住这些危险碎片，亦以其冰冷法则之力，反过来梳理、规范那归墟中的混乱煞气，使其达到一种……危险的平衡与循环，不再外溢为害。”

“以毒攻毒，以序治乱？” 应龙龙目之中闪过赞赏，“妙！如此，这些碎片反而成了看守地狱的‘狱卒’！”

计议已定，众人立刻行动。

由地藏菩萨引路，开辟通往幽冥最底层的通道。应龙与纯阳子护法，姜石年则以星盘碎片为引，施展神通，将散布于涿鹿战场各处的那些蕴含着冰冷碎片的魔神煞气，一一收取、凝聚。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那些碎片虽微弱，却本能地抵抗，更引动残留煞气翻腾。但在姜石年、应龙、纯阳子三人合力，以及地藏菩萨的幽冥权柄加持下，终究还是被逐一降服，化作一团团翻滚不休、内蕴冰冷光点的黑红色气团，被暂时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