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甘岭鏖战（2/2）

陈小虎点点头，抓起一把雪抹在脸上，借着炮火的掩护往山下跑。王卫国和李大勇背靠背站着，一个狙击，一个压制，子弹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打，美军的冲锋势头渐渐被遏制，却依旧不肯撤退 —— 他们知道，只要突破这个狙击阵，就能直取志愿军的核心坑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机枪声 —— 是友邻班的支援！王卫国的空冥感知里 “看到” 友邻班的战士们从侧翼冲过来，手里的轻机枪对着美军扫射，张叔也带着弹药赶了过来，陈小虎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半桶冻硬的土豆。

“援军来了！” 李大勇兴奋地大喊，轻机枪的火力更猛了。王卫国抓住机会，扣动扳机，又击中一个美军军官，对方的步兵群瞬间乱了阵脚，开始往后撤退。坦克见势不妙，也调转方向，轰隆隆地往山后开去。

战斗终于暂时停歇，山梁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弹坑和碎石，美军的尸体躺在雪地里，很快就被冻硬。王卫国坐在雪地上，才发现左腿的棉裤已经被血浸透 —— 刚才被冻土砸伤的地方渗血了，在零下六十七度的严寒里，血渍很快就冻成了暗红的冰壳。

“班长，俺给你包扎！” 陈小虎跑过来，从怀里掏出秦小凤留下的急救包，里面的止血粉已经不多了，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撒在伤口上，“秦护士说，这个能止血，还能防感染。”

王卫国点点头，看着眼前的战士们 —— 李大勇正在检查轻机枪，枪管上的蓝布条被弹片划开了一道口子；陈小虎的脸上沾着泥和雪，却依旧笑得灿烂；张叔靠在石头上，大口喘着气，手里还攥着给大家留的冻土豆。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秦小凤在坑道医疗点忙碌，正给重伤员换药，偶尔往狙击阵的方向望一眼，眼里满是担忧；“看到” 友邻班的战士们在加固阵地，把碎石堆成新的掩体；“看到” 远处的美军阵地一片死寂，显然在准备下一次进攻。

“大家先吃点土豆，补充体力！” 王卫国从张叔手里接过冻土豆，分给战士们，自己留了最小的一块，“美军肯定还会来，咱们得赶紧加固阵地，把伪装网补好，再检查下弹药，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战士们一边吃土豆，一边忙碌起来 —— 李大勇和张叔加固掩体，陈小虎修补伪装网，王卫国则在雪地里画战术图，把刚才美军的进攻路线、火力点位置都记下来，准备上报给连部。他想起魂穿前在历史课上学过的上甘岭战役，知道这场仗会打得异常艰难，美军的 “范弗里特弹药量” 会把山梁炸成 “月球表面”，但志愿军的坑道战术、战士们的钢铁意志，最终会守住这片阵地。

“班长，你看这个！” 陈小虎突然举着一块弹片跑过来，上面还留着美军的标识，“俺刚才在弹坑里捡的，这弹片好厚，要是砸在身上，肯定受不了！”

王卫国接过弹片，入手冰凉，边缘锋利得能划开棉布。他想起养父在《玄真子兵要》里写的 “以柔克刚，以守为攻”，突然有了灵感：“咱们可以用这些弹片加固掩体，再在掩体前挖一道雪沟，里面埋上松枝和碎石，美军的坦克过来时，履带容易被卡住！”

“好主意！” 李大勇眼睛一亮，立刻带着战士们挖雪沟，弹片被一块块嵌在掩体的土层里，虽然简陋，却能挡住美军的子弹。陈小虎还在雪沟里撒了些碎冰碴，说 “这样更滑，坦克肯定过不去”，像极了孙二牛生前的细心。

傍晚时分，秦小凤冒着暮色送来了新的急救包和草药，还有一壶温热的柏叶汤 —— 是她用自己的棉服裹着送来的，里面还加了点红糖。“你们刚才的战斗太险了，观察哨都看到了！” 她蹲下来，帮王卫国重新包扎左腿的伤口，手指轻轻碰了碰冻硬的血壳，眼里满是心疼，“下次别这么拼，你要是倒下了，三班怎么办？”

“俺没事，” 王卫国笑了笑，接过柏叶汤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暖到了胃里，“有大家在，有你送的药，俺能扛住。对了，坑道里的伤员怎么样了？”

“还好，都稳住了，” 秦小凤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她记录的美军武器参数，“俺刚才在医疗点观察，美军的榴弹炮射程又远了点，你们得注意防范。还有，他们的冷枪手喜欢藏在松树后面，你们的狙击位得避开那些焦黑的树干。”

王卫国接过参数纸，心里一阵发热 —— 这个从协和医学院走出来的姑娘，不仅救死扶伤，还偷偷记录美军参数，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战友，像上甘岭风雪里一朵永不凋零的蓝花。他把参数纸折好，揣进怀里，和孙二牛的照片放在一起：“谢谢你，这些参数很有用，俺会告诉连部，让大家都注意。”

夜幕降临，上甘岭的风更冷了，坑道里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着战士们疲惫却坚定的脸。王卫国靠在坑道壁上，手里握着孙二牛的伪装网碎片，空冥感知平稳地覆盖着阵地 —— 他知道，这只是上甘岭鏖战的开始，后面还有无数次炮火覆盖、无数次步兵冲锋，还有缺水、缺粮、缺药的艰难处境，但只要三班的战士们团结在一起，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守住这片阵地，守住上甘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