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桃香漫阶(1/2)

秦岳扛着满篮的鲜桃在前头走,竹篮边缘蹭着他的军甲,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淑妃提着裙摆跟在后头,发间的桃木簪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簪头的桃花雕刻蹭着脸颊,带起淡淡的木香气。刚从桃林回来的风卷着花瓣,落在她的裙角,像撒了把粉白的星子。

“慢点走呀。”淑妃被横生的桃枝绊了下,秦岳几乎是立刻转身,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裙料传过来,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还有刚摘过桃子的粗糙触感——那是常年握枪磨出的厚茧,此刻却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看你,”秦岳刮了下她的鼻尖,指尖沾着点桃绒毛,逗得淑妃往他怀里缩了缩,“走路都不看路,眼里就盯着桃子了?”

淑妃把手里刚摘的小桃往他怀里塞,桃尖的绒毛蹭得他脖颈发痒:“明明是你摘的太大,蓝子都快满了,挡住我视线了。”话虽这么说,嘴角却翘得老高,眼角的余光瞥见竹篮深处露出的锦盒边角,红绳在绿莹莹的桃叶间闪了下,像藏了个雀跃的秘密。

回到别院时,青禾正蹲在廊下择菜,竹筐里的青菜沾着晨露,翠得能掐出水。见他们回来,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迎上来:“殿下和将军可算回来了,灶上炖着桃胶羹呢,就等新鲜桃肉下锅。”她的目光落在淑妃发间,“娘娘鬓边的桃花簪新换的?真好看,像刚从画里走出来的。”

淑妃下意识摸了摸簪子,那是今早秦岳从桃林折来的野桃枝改的,他说“宫里的珠翠太沉,不如这活枝子有生气”,说着就用腰间的匕首削了削,笨手笨脚却格外认真。此刻簪头的花瓣还沾着点露水,被日头晒得半蔫,却比任何金钗都让她欢喜。

秦岳把竹篮往石桌上一放,挑了个顶红的桃塞给青禾:“尝尝,刚摘的,甜得很。”又转头对淑妃道,“去洗把脸,我来处理桃子。”他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冷宫纵火时被烧伤的,如今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像刻着段被暖意覆盖的过往。

淑妃走进内室,铜镜里的自己脸颊绯红,发间还沾着片桃花瓣。她取下桃木簪,用秦岳刚倒的温水洗脸,水汽氤氲里,仿佛还能闻到桃林的清香。窗外的蝉鸣刚起,叽叽喳喳的,混着秦岳在院里洗桃的水声,像支热闹的曲子。

等她擦着脸出来,秦岳已经把桃肉切得整整齐齐,码在白瓷盘里。果肉是胭脂红,果核边嵌着圈乳白,映着盘子里的清水,像浸在溪水里的玛瑙。旁边摆着两小碗晶莹的桃胶羹,琥珀色的胶冻上撒了点桂花蜜,甜香漫得满院都是。

“快吃。”秦岳把一碗推到她面前,自己拿起一块桃肉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青布衣襟上,洇出个小小的红痕。“凉了就不好吃了,这桃胶是前几日去山里采的,老嬷嬷说要配新桃肉才最补。”

淑妃舀了勺桃胶羹,滑溜溜的甜羹滑进喉咙,混着桂花的香,还有点淡淡的木香气——是方才秦岳用那把新做的桃木梳给她梳头发时,梳子上带的味道。她抬眼,见秦岳正盯着她笑,嘴角还沾着点桃汁,像个偷吃糖的孩子。

“看什么?”她拿起手帕,伸手替他擦嘴角,指尖触到他的胡茬,扎得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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