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金眸初御（1/2）

临安城的晨雾裹着细碎的雨丝，落在小楼的窗棂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痕。阿辞坐在阳台的竹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瓶 —— 里面的噬尸蛊缩在角落，虫身的淡金与她眼底偶尔闪过的金光隐隐呼应，却再没像往日那样主动振翅。自昨夜圣眸在她眼底亮起，这双曾只映蛊虫与符文的眼睛，便成了盛满光与影的容器，时而清明，时而被陌生的画面淹没。

“阿辞，试试凝神，像控制蛊虫那样，把灵力往眼底聚。” 何朗秋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半块镇邪符，符纸泛着微弱的金光，“圣眸虽强，却也是你魂魄的一部分，就像你的蛊，需以心为引。”

阿辞深吸一口气，按照他说的，将指尖的灵力缓缓往眼底送。可刚触到那片温热的金光，眼前突然天旋地转 —— 不是阳台的竹椅与雨雾，而是城隍庙的断柱、怨魂门的黑雾，还有阿珂抱着画板朝她笑的模样，画面碎得像玻璃碴，扎得她眼眶发疼。“唔……” 她猛地闭眼，灵力失控般往指尖涌，瓷瓶里的噬尸蛊突然炸起，朝着墙角的煞气碎片扑去，却被她眼底逸出的金光弹开，虫身撞在墙上，跌落在地。

“别急，慢慢来。” 苏淼快步走过来，将护魂玉贴在她的后心，温润的绿光顺着经脉蔓延，“圣眸里还留着阿珂的执念，它在认主，也在怀念。你得让它知道，你会带着它，继续守护想守护的人。”

阿辞睁开眼，眼底的金光淡了些，却仍像蒙着层水汽。她捡起地上的噬尸蛊，虫身蹭了蹭她的指尖，像是在安慰。“我看到阿珂了，” 她声音发哑，“看到她在乱葬岗帮我挡怨魂手爪，看到她画的画里，我们都笑着……”

容奇靠在门框上，肩头的纱布已换了新的，却仍能看到淡淡的黑气。他望着阿辞眼底的金光，想起阿珂当初第一次用圣眸时的无措，轻声道：“阿珂当年也这样，总怕自己的光会伤到别人。可你看，她最后用这光，救了我们所有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用急着变成她，你有你的蛊，有你的方式，圣眸会适应你的。”

接下来的几日，小楼成了阿辞的修行场。江辰翻遍古籍，找出记载圣眸的残卷，用朱砂在纸上画出灵力流转的脉络：“圣眸分三境，初境见魂，中境净化，高境通幽。你现在在初境，能看见残魂与煞气，却容易被幻象干扰，得用符纸做‘引魂符’，贴在眉心，帮你锚定心神。”

林薇则陪着她在巷口练习 —— 巷尾的老槐树底下，总残留着些阴湿的煞气，正好用来练手。阿辞按照江辰画的脉络，将灵力聚在眼底，再顺着指尖的符纸往下引。第一次尝试时，金光太盛，竟将槐树的老皮灼出一道浅痕，吓得她立刻收力；第二次，她试着将金光与蛊虫的气息融合，让噬尸蛊先去试探煞气，再用温和的金光慢慢净化，槐树的枝叶竟慢慢舒展，露出新绿的芽。

“这样就对了！” 林薇笑着递过帕子，“你的蛊能感知煞气，圣眸能净化，两者相辅相成，比阿珂当年的单打独斗，多了层保障。”

可麻烦还是会突然找上门。那日午后，阿辞正在整理蛊虫的食物，眼底的金光突然剧烈闪烁 —— 不是熟悉的煞气，而是一团淡蓝的残魂，正蜷缩在楼梯转角。她跟着残魂走过去，看到那是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女孩，手里攥着半块糖糕，正朝着门口哭：“娘，我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