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回忆（1/2）

石窟里的雾又浓了起来，裹着未散的咒气与冥力余波，在地面上积成薄薄的冷霜。阿辞消失的地方，只余下一缕淡金的光痕，像被风吹散的蛛网，转瞬便融入雾中。容奇握着镇邪刀站在原地，刀身的金芒弱得几乎要熄灭，指尖抚过刀背那道旧痕 —— 那是去年在临安城外，何朗秋教他劈斩魂煞时，不小心被咒丝划出来的，当时老人还笑着说 “刀有痕，人才能记着疼，记着要护的人”。

“阿辞她……” 林薇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话没说完就被哽咽堵住。她攥着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符纸，是慕白生前画的最后一张镇邪符，当时慕白还打趣说 “这符能挡三次灾，给你留着，下次遇到危险别再莽着冲”。可现在，符纸还在，画符的人却早就葬在了城西的乱葬岗，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苏淼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护魂玉的绿光在掌心明灭不定。她想起苏忠最后挡在她身前的模样 —— 那天暴雨倾盆，墨尘的咒傀追得他们走投无路，父亲将护魂玉塞进她手里，说 “淼淼，爹护不了你一辈子，以后要自己撑住”，然后就抱着咒傀跌进了深渊。那时她以为护魂玉是最后的念想，可现在才懂，父亲真正留给她的，是 “守护” 这两个字的分量。

江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圣眸的温意与冥力的寒凉。阿珂临终前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 —— 她躺在临安城的破庙里，圣眸的金芒一点点褪去，却还抓着他的手腕说 “江辰，帮我护好阿辞，护好圣眸，别让它落进坏人手里”。可现在，圣眸在他身上，阿辞却不见了，他连一句 “我做到了” 都没法对她说。

雾里传来残魂的呜咽，断断续续的，像在陪着他们难过。容奇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何前辈说过，只要还有人记着，逝去的人就不算真的离开。” 他抬起头，镇邪刀的金芒微微亮了些，“慕白、苏叔、何前辈、阿珂，还有阿辞，他们都在看着我们，我们不能垮。”

苏淼抹掉眼角的泪，握紧护魂玉：“墨尘还没解决，通幽阵的隐患还在，临安城的百姓还等着我们。我们要是倒下了，他们的牺牲就白费了。” 她走到林薇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薇薇，还记得慕白教你画符时说的话吗？符纸的力量不在纸，在画符人的心意，我们带着他们的心意，就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