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观摩水稻耕作术,赞叹生态循环妙(2/2)

不远处的几片水田里,更是别有洞天——田里不仅种植着水稻,还放养着成群的鱼和鸭子。鱼儿在水稻的根茎间游弋,啄食着田里的杂草和害虫;鸭子则在水面上游动,时不时用嘴梳理着羽毛,或者啄食水中的浮萍和昆虫。

“相公可知,这稻田养鱼、养鸭,大有讲究?”老吏指着水田里的鱼鸭,兴致勃勃地说道,“鱼能食田中杂草、害虫,其排泄物可作为天然肥料,滋养水稻生长;鸭子放入田中,既能除虫、耘草,其脚掌踩踏水面,还能起到浑水的作用,刺激水稻根系发育,鸭粪亦是上好的有机肥。如此一来,稻、鱼、鸭三者相得益彰,各取所需,无需额外除草、施肥、除虫,便能收获稻谷、鲜鱼、肥鸭,实乃天作之合!”

马骥听得目瞪口呆!这不就是现代社会大力倡导的“生态农业”“循环经济”的古代实践版吗?而且这套系统看起来已经相当成熟,形成了一个自给自足、可持续发展的微型生态系统!

他忍不住击节赞叹:“高!实在是太高明了!这哪里是简单的种地,这分明是一套完整的生态系统设计啊!”他激动地说道,“充分利用了生物之间的共生关系,让每一种生物都发挥作用,既减少了人力投入,又避免了农药、化肥对环境的破坏,还能提高综合产出,一举多得!古人的智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马骥想起后世那些依赖化肥、农药的农业模式,虽然在短期内提高了产量,却也导致了土壤板结、水体污染、生物多样性减少等一系列问题。而眼前这种顺应自然、巧用自然的耕作方式,看似原始,实则蕴含着深刻的生态智慧,远比许多看似“先进”的技术更具可持续性。

老吏见马骥能深刻理解其中的精妙,心中更是高兴,又带着他参观了试验田旁的作物种植区。这里种植着各种不同的作物,有水稻、小麦、豆类、蔬菜等。老吏介绍道:“不同的作物,对土壤肥力的需求不同。比如豆类作物,其根部能固氮,可滋养地力;而水稻、小麦等禾本科作物,则消耗地力较多。因此,我们采用轮作的方式,今年种水稻,明年种豆类,后年种蔬菜,如此循环往复,便能保持土壤肥力,实现年年丰收。”

他还指着田边地角种植的豌豆、蚕豆说道:“这些豆类作物,不仅能收获粮食,其藤蔓还能作为绿肥,埋入土壤中滋养地力。田边地角的闲散土地,种上这些作物,既不浪费土地,又能为农田提供肥料,一举两得。”

马骥像个虚心好学的小学生,跟在老吏身后,听得如痴如醉,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认识到,古代的“工巧”,绝不仅仅是奇技淫巧,更包含了无数代人在与自然共处过程中积累的、极其宝贵的生存智慧和系统思维。这些智慧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源于对自然的细致观察、对实践的不断总结,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动体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试验田上,水稻的叶片泛着金光,鱼鸭在水中嬉戏,构成了一幅宁静而富饶的田园画卷。马骥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老吏,心中感慨万千。他原本以为古人的农业生产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却没想到其中蕴含着如此深刻的科学道理和生态智慧。

他胸口的挂坠,在理解到这精妙的生态循环和因地制宜的农业智慧时,仿佛也感应到了那种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道法自然”的创造能量。挂坠的悸动变得悠长而充满生机,如同稻田里的水流般平缓而持续,光芒也变得温润而鲜活,仿佛吸收了这片土地的生命力。

马骥摸了摸胸口的挂坠,心中暗暗想道:“所谓‘天工开物’,或许不仅仅是创造器物,更是顺应自然、巧用自然,在自然与人类之间找到平衡。古人的智慧,值得我们永远学习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