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以身为祭（2/2）

那具，因为金色因果线断裂而彻底停滞，眉心烙印消失，只剩下空洞与死寂的，属于蓝忘机的躯壳。

没有了“天道”的操控，它不再攻击，不再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灵魂的、精致却毫无生机的玉雕。

看着这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脸，看着这双曾经盛满冰雪与温柔、此刻却只有虚无的眸子，魏无羡崩解的脸上，竟然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弱，却仿佛看透了一切、带着无尽眷恋与释然的轻笑。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混杂在业力焚烧的嗤嗤声中，如同梦呓：

“这条命……”

“本来……也是欠你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做出了一个让那支离破碎的系统提示音都为之戛然而止的举动！

他没有试图去防御、去抵抗那几乎要将他存在都彻底抹除的业力反噬，也没有去尝试掠夺那根猩红的因果线。

而是，凝聚起自身残存的、正在飞速消散的魔元与魂力，将其压缩成一缕最为精纯、不含丝毫暴戾气息的、闪烁着微弱星光的本源魂力，然后——毫不犹豫地，主动地，将其灌入了“蓝忘机”傀儡那空洞的眉心之中！

他不是在掠夺。

他是在献祭！

以自身残存的一切，以这具即将彻底崩解的万孽魔尊之躯，以他魏无羡最后的存在为祭品，去填补那具躯壳的空洞，去尝试……唤醒一丝可能残存于最深处的、属于蓝忘机本人的真灵！

哪怕只有一丝！

哪怕希望渺茫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还债”的方式。

将这条命，还给他。

将这份魂，补给他。

“蓝湛……”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瞬，他仿佛看到，那具空洞的躯壳，指尖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无边的业火与黑暗，吞噬了他所有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