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孤独的根号三(1/2)
楼下酒吧。
吧台后的酒保手法娴熟地摇晃着调酒壶,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啤酒泡沫香与坚果的焦香,将这间小小的酒吧衬得热闹又慵懒。
周景川手肘撑在光滑的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一只空了大半的威士忌杯,杯壁上的水珠蜿蜒滑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胡一菲单手叉腰,另一只手转着一只笔,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得意。
林宛瑜托着腮,目光好奇地在众人脸上转来转去,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曾小贤瘫在旁边的沙发里,两条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时不时发出两声漫不经心的附和。
诺澜则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小口小口地抿着,眼神温和地看着聊天的众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关谷神奇脸上布满了化不开的愁云,双手死死地揣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脚步沉重地蹭到周景川身边,“咚”的一声重重坐下,连带着身下的高脚凳都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胡一菲一眼就瞥见了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猛地拍了一下吧台,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宣布道:“关谷!你来得简直太是时候了!我跟你说,我最新研发的巧克力配方已经调试到完美状态,你将无比荣幸地成为这批次巧克力的首席首轮试吃官,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关谷神奇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挥之不去的沮丧,有气无力地回道:“多谢……不过我现在真的没半点心情开玩笑,我整个人都快要愁死了。”
周景川闻言,立刻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从吧台上直起身,双手夸张地在身前摆了摆,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和后怕,大声嚷嚷道:“一菲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所谓的‘黑暗料理,你这哪是找试吃官,分明是找受刑的冤大头!关谷你可千万别答应,不然轻则上吐下泻,重则怀疑人生,这罪咱可不能遭!”
诺澜放下手中的热可可,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和担忧,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温柔地落在关谷身上,声音轻柔得像是羽毛拂过心头,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问道:“关谷,你平时不是一直都乐呵呵的吗?今天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要是有难处的话,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好受。”
林宛瑜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脸上写满了好奇,她微微歪着脑袋,目光紧紧地盯着关谷,声音清脆得像是风铃在作响,带着浓浓的求知欲问道:“对啊对啊,关谷君,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中文学习班的作业发愁啊?我记得你上次说老师布置了一篇随笔作文,难道到现在还没写出来吗?”
曾小贤从沙发上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吐掉嘴里的牙签,脸上带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满不在乎地说道:“哎呀,不就是一篇小小的随笔作文吗,多大点事儿啊,至于愁成这副模样吗?你平时写漫画脚本不是挺厉害的吗,随便写写不就行了,怎么还能被一篇作文难住,到现在都没憋出来?”
关谷神奇原本耷拉着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黯淡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他挺直了脊背,双手激动地在身前比划着,声音也拔高了不少,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一丝不可思议,语速飞快地说道:“一开始我确实是绞尽脑汁都写不出来,对着空白的作业本发呆了整整两天,差点都要放弃了。可是谁知道,可能是我的诚意和坚持感动了上天,昨天晚上我正对着窗户叹气的时候,居然有一架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飞机,慢悠悠地从窗外飞了进来,像是有灵性一样,正好轻轻地落在了我的手边,简直太神奇了!”
陆展博原本正低头把玩着手机,听到“纸飞机”这三个字,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下意识地失声说道:“纸、纸飞机?你说有一架纸飞机飞到了你身边?”
关谷神奇没有察觉到陆展博异样的神色,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奇遇里,解释道:“是啊!我当时也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我赶紧把纸飞机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写着一首诗,题目叫做……叫做《孤独的根号三》!”
陆展博看着关谷手中展开的纸张,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心里涌起一阵哭笑不得的无奈,他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哀嚎道:我的天,怎么会这么巧?这居然是我之前写的诗,随便折成纸飞机扔出去的,怎么偏偏就落到关谷手里了?这下可麻烦了,要是被他知道是我写的,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强装镇定地端起桌上的柠檬水,猛地灌了一大口,试图压下心里的慌乱,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首诗,脑海里飞速运转,琢磨着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才能既不暴露自己,又能圆过关谷的好奇心。
胡一菲率先打破沉默,她猛地眨了眨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往前凑了凑身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疑惑,拔高了几个调门问道:“are you确定?这玩意儿是一首诗?不是哪个小学生随手瞎写的顺口溜?”
关谷神奇挠了挠后脑勺,短发被他抓得有些凌乱,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讪笑,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语气含糊地解释道:“我看着排版挺像的,字句也凑得整整齐齐,就顺手抄了下来,当成随笔作业交给我的中文老师了,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陆展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他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神里满是急切的期待,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连忙追问道:“那你们老师看完之后怎么说?有没有夸这首诗写得有深度、有内涵?”他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老师能懂自己藏在字句里的情绪,哪怕只是一句勉强的认可也好。
关谷神奇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原本还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他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几乎是秒回般地吐出三个字:“不及格。”
“啊?什么?”陆展博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茫然和难以置信,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拔高了声音,“不及格?怎么可能不及格?这首诗明明……”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硬生生把后半句“写得很有感觉”憋了回去,心里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凉得透彻,“我的诗居然不及格?”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让他浑身不自在。
周景川原本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调侃,像是抓住了什么好玩的把柄,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语调,对着陆展博补了致命一刀:“就这首诗,也就比小学生的流水账强那么一丢丢,哦不对,可能还不如小学生写得有条理。你看看这句子,‘我害怕,我会永远是那孤独的根号三’,这叫什么诗啊?跟怨妇诉苦似的,直白得毫无美感。还有那‘我的这个三儿,为什么一定要躲在这难看的根号下’,‘三儿’都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写家庭伦理剧呢!”
他顿了顿,喝了口威士忌润了润嗓子,继续火力全开:“再看看后面,‘我多么希望,我是一个九’,愿望倒是挺简单,可这表达也太直白了吧?没有一点意境,没有一点修辞,就跟白开水似的,寡淡无味。整首诗读下来,既没有画面感,也没有感染力,除了堆砌情绪,啥也不是,老师给不及格都算手下留情了,换做是我,直接给个零蛋,顺便让你抄一百遍唐诗宋词好好学学怎么写东西!”
陆展博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差点骤停,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像是调色盘被打翻在了脸上,耳边嗡嗡作响,周景川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关谷神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拧成了一个死结,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苦恼和无奈,像是被霜打了的庄稼,蔫头耷脑地说道:“不及格就算了,更倒霉的是,我的中文老师居然把我的这篇作文当成反面教材,在全班同学面前声情并茂地朗读了一遍!最过分的是,我那个牙买加同学,耳朵尖得跟雷达似的,老师刚读完,他掏出手机咔咔拍了两张照片,三十秒!也就三十秒的时间,直接把我的作文传到了网上,速度快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练过瞬移!”
林宛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嘴,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眼神里带着几分俏皮的调侃,语气轻快地说道:“我的天,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怪不得田径场上的世界纪录好多都是牙买加选手保持的,原来他们不管做什么都这么雷厉风行,连传个帖子都卷得不行!”
曾小贤原本还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刷着短视频,听到“传到网上”这几个字,瞬间来了精神,他猛地坐直身子,眼睛瞪得溜圆,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像是在搜寻什么宝藏,嘴里还念念有词:“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孤独的根号三是吧?我倒要看看,能被当成反面教材的诗到底有多‘精彩’!”
没过多久,他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高举着手机,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声音洪亮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兄弟们快来看!孤独的根号三,百度贴吧,十大囧贴排行榜,第一名!热度都破万了,评论区都炸锅了!”
胡一菲一把抢过曾小贤手里的手机,凑到眼前仔细看着,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捏着嗓子,模仿着关谷的日式中文腔调,阴阳怪气地读了起来:“我害怕,我会永远是那孤独的……根号三儿!我的这个三儿,为什么一定要躲在这难看的根号下,见不得人似的!我多么希望,我是一个九,因为九,只需要一丢丢的运算,就能摆脱这残酷的厄运,不用再受这根号的束缚!哈哈哈哈!”
她读到最后,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肩膀一耸一耸的,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陆展博坐在一旁,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烧一样滚烫,耳朵里嗡嗡作响,胡一菲每读一个字,都像是在他的心上扎了一针,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双手捂住脸,手指缝里都能看出他涨得通红的皮肤,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煎熬,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一时兴起写什么诗了,更不该随便折成纸飞机扔出去,现在好了,不仅被老师判了不及格,还被当成反面教材,甚至传到网上被人当成笑话,这简直是社死现场天花板!
酒吧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周景川笑得直拍大腿,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林宛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肚子直哼哼;曾小贤凑到胡一菲身边,一起看着手机屏幕,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声;诺澜虽然没笑得那么夸张,但眼底也漾着忍俊不禁的笑意,只是看着陆展博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轻轻咳嗽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胡一菲刚阴阳怪气地读完那首《孤独的根号三》,笑声还没落下,诺澜就放下手中的热可可,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忍俊不禁的吐槽神色。她往前倾了倾身子,指尖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眼神里满是戏谑的无奈,哭笑不得地说道:“这简直是数学公式和大白话的强行拼接现场!你看看这句‘我的这个三儿,为什么一定要躲在这难看的根号下’,‘跟诗的意境完全不搭边,读着就像是谁在跟数学符号置气。还有那句‘只需要一丢丢的运算就可以摆脱这残酷的厄运’,‘一丢丢’这种口语化的词塞进诗里,瞬间把所有的氛围感都拉垮了,搞得像是小学生在写日记,还是那种数学没考好的怨念日记!”
她顿了顿,端起热可可抿了一口,压了压笑意,继续火力全开:“整首诗从头到尾都绕着根号三、九这些数学元素转,情感表达直白得像摊开的白纸,没有一点含蓄的美感,更别说什么意境和深度了。写诗讲究的是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结果这首诗倒好,直接把数学题搬进了文字里,读着不仅不浪漫,反而有点尴尬,难怪老师会给不及格,换做是我批改,估计也要忍不住吐槽几句!”
秦羽墨刚从洗手间回来,正好听见诺澜的吐槽,她快步走到沙发边坐下,一把抢过胡一菲手里的手机,低头扫了几眼诗句,立马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和诺澜如出一辙的嫌弃,语气里满是附和的吐槽:“可不是嘛!这简直是硬生生把数学和语文绑在一起,还是那种强制捆绑,毫无默契可言!你看它的核心意象全是数学符号,根号、三、九,本来挺抽象的数学概念,非要套上‘孤独’的情感外壳,结果两边都不讨好——数学的严谨没体现出来,语文的诗意更是荡然无存,搞得四不像。”
她用手指点着屏幕上的诗句,越说越起劲:“正常的文理结合是锦上添花,比如用数学的逻辑美诠释文字的意境,可这首诗倒好,像是把数学公式拆开来,每个字都认识,凑在一起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孤独的根号三’,听着挺文艺,细品全是槽点,既没有数学的简洁精准,也没有语文的优美灵动,反而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学科在打架,最后两败俱伤,写出这么个尴尬的产物,估计语文老师看了要叹气,数学老师看了要摇头!”
曾小贤早就按捺不住,一把从秦羽墨手里抢回手机,像是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似的,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脸上写满了嫌弃,他对着手机屏幕撇了撇嘴,声音里满是鄙夷地说道:“噫!这哪里是语文作业嘛!根本就是数学作业的草稿,对不对?展博。”
陆展博坐在一旁,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耳朵烫得像是要冒烟,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僵硬地牵动嘴角,挤出几声干巴巴的笑声,“呵……呵呵……可能……可能是有点像吧。”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像是被卡住喉咙的鸭子,满是掩饰不住的尴尬。
胡一菲看关谷神奇耷拉着脑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连忙收起玩笑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慰,又故意回头看向陆展博,笑着问道:“关谷,别难过,这又不是你写的,你写的肯定比他好!是吧?展博。”
“啊?当然!”陆展博像是被突然点名的学生,猛地回过神,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点头附和,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嘴角僵硬地扯着,眼角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呵呵呵……关谷的中文进步那么快,写出来的东西肯定比这个好太多了!”说完,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快要僵掉了,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此时的陆展博,心态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每一句吐槽都像是一把小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逃离这个充满“恶意”的酒吧。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手心全是冷汗,耳朵却死死地竖着,不敢错过任何一句议论,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周景川靠在吧台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空酒杯,听着众人的吐槽,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评价,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说实话,这首诗除了能看出作者理科应该还不错,其他的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你看他对根号、九这些数学概念的运用,虽然生硬,但至少逻辑是通的,知道九是三的平方,知道根号九能摆脱根号的束缚,说明基础的数学知识还是扎实的。”
他顿了顿,喝了一口杯中的残酒,继续说道:“但也就仅限于此了。作为一首诗,它毫无美感可言,语言直白得像是在说大白话,没有修辞手法,没有意境营造,甚至连基本的韵律都没有,读起来平淡无奇,毫无感染力。情感表达更是肤浅,‘孤独’的情绪全靠直白的文字堆砌,没有任何铺垫和渲染,让人完全无法共情。只能说,作者可能是个理科思维很强的人,但在文字表达上,尤其是诗歌创作上,还差得太远,估计是一时兴起随手写写,根本没考虑过诗歌的基本章法,能被当成反面教材,也算是情理之中。”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陆展博的心上,他感觉自己的心“砰”的一下,彻底碎成了齑粉。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眼神空洞地望着桌面,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懊悔和窘迫。
现在好了,简直是社死现场的顶级配置。
酒吧里的喧嚣还在继续,众人的吐槽声、笑声混杂在一起,与电子乐的鼓点交织,形成一片热闹的声响。
可这热闹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陆展博隔绝在外,他孤零零地坐在角落,感受着心脏碎裂的疼痛,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
楼下酒吧里。
台球桌旁,吕子乔弓着身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死死盯着白球与目标红球的角度,握着球杆的手微微发紧,指节都泛出了淡淡的白痕。
他调整了三次站姿,又俯身擦了擦球杆顶端的粉,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出球杆——白球带着轻微的旋转撞向红球,可红球刚滚到袋口边缘,就堪堪停住,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
“啧,差一点。”吕子乔直起身,懊恼地拍了下大腿,转头看向对面的周景川,语气里带着不服气,“再来!这次我肯定能进!”
周景川靠在台球桌边缘,身姿挺拔如松,左手随意插在西裤口袋里,右手握着球杆,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杆身,嘴角噙着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他瞥了眼桌上的球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慢悠悠地直起身,没有像吕子乔那样反复调整姿势,只是微微俯身,视线、球杆与白球连成一条笔直的线,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发力,球杆精准地击中白球底部,白球如同离弦的箭般窜出,先是撞向左侧的彩球,彩球沿着桌边反弹,稳稳落进底袋;紧接着白球借着反弹力,又带着强烈的侧旋撞向斜对角的红球,红球应声入袋,而白球则像是有灵性般,在桌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停在了下一个目标球的最佳击球位置。
吕子乔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这是蒙的吧!”
周景川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接下来的几局,简直成了周景川的个人秀场:他时而用高难度的扎杆,让白球绕过阻碍的彩球,精准击中目标;时而使出贴库走位,白球擦着桌边滑行,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每一次击球后,都能完美停在预判的位置;甚至有一次,他直接打出一记跳球,白球高高跃起,越过前方的球堆,稳稳撞上远处的黑八,黑八应声落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吕子乔站在一旁,从最初的不服气,渐渐变成了震惊,最后干脆耷拉着脑袋,手里的球杆都快握不住了,嘴里喃喃自语:“不是,你这技术也太变态了吧!根本没法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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