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荆襄异动，景升不安（1/2）

就在刘隆于寿春密定“西图荆州”大计的同时，千里之外的荆州襄阳州牧府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气氛凝重。淮南易主、袁术覆灭的消息，如同南下的朔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吹遍了荆襄大地，也吹皱了州牧刘表那颗日益衰老、安于现状的心。

襄阳城，州牧府议事厅。年过五旬的刘表高坐主位，原本儒雅的面容此刻布满了忧虑与疲惫，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颌下花白的胡须。堂下，荆州文武重臣分列左右，文官以别驾蒯越、治中邓羲为首，武将以镇南将军军师蔡瑁、中郎将张允为尊，此外还有如从事中郎韩嵩、名士蒯良等在列。人人面色肃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诸位，”刘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近日淮南传来急报，想必诸位已然知晓。刘隆，刘季玉……此子竟如此了得！短短数月，便尽收淮南之地，诛灭袁术，更兼整军经武，于合肥、濡须口大造战舰，训练水师。其兵锋之盛，已非昔日李傕、郭汜之辈可比。今其据有上流（益州），兼得淮南，对我荆州已成居高临下、三面夹击之势……诸公，于此时局，有何见解？”

话音未落，一员武将已然按捺不住，跨步出列，声若洪钟，正是蔡瑁。他身为刘表妻弟，执掌荆州水军，向来骄横，此刻更是急不可耐：“主公！何须多虑！那刘隆小儿，不过侥幸得势，安敢觊觎我荆襄九郡？我荆州带甲十余万，战舰千艘，钱粮丰足，更有长江天险！岂是淮南残破之地可比？刘隆若敢来犯，末将愿亲率水师，迎头痛击，必教他片甲不得回返！当务之急，应即刻加强江陵、夏口防务，增派战船，以示我荆州决死之心，震慑宵小！”

蔡瑁话音刚落，其党羽、中郎将张允立即附和：“德珪（蔡瑁字）将军所言极是！刘隆新得淮南，立足未稳，岂敢轻启战端？我军正当示强，方可保境安民！若示弱，反令其得寸进尺！”

这番主战言论，立刻引来了反驳。从事中郎韩嵩微微摇头，出列拱手，语气平和却坚定：“主公，德珪将军忠勇可嘉。然，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刘隆新破强敌，士气正盛，麾下谋臣如郭嘉、法正，皆世之奇才，武将如吕布、赵云、黄忠，皆万人敌也。更兼其新得淮南，收袁术之众，实力倍增。而我荆州……”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刘表，“承平日久，兵甲虽利，然久疏战阵。且北有曹操虎视，东有孙策窥伺，若与刘隆轻启战端，胜负难料，一旦有失，则荆襄危矣！嵩以为，当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携重礼前往寿春，贺其功，申盟好，划疆界，暂缓其兵锋。同时，我则内修政理，外结曹操、孙策，以为掎角之势，方为上策。”

韩嵩的主张，得到了部分倾向于保守的文官赞同。治中邓羲也开口道：“子格（韩嵩字）之言，老成谋国。刘隆虽强，然其初定淮南，需时消化，未必愿即刻南下图我。我若主动挑衅，反授人以柄。不若以静制动，观其动向。”

“荒谬！”蔡瑁厉声打断，“示弱求和，岂是保国之道？那刘隆野心勃勃，岂是区区财帛、盟约所能满足？今日让一寸，明日他便要一尺！唯有展示武力，让其知难而退！主公，万不可听信腐儒之见，堕了我荆州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