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江夏风云，黄祖桀骜（2/2）

偏厅内，李孚神色从容，见黄祖大步而来，立刻躬身行礼，言辞恭敬：“南阳布衣李孚，久仰黄府君威名，特备薄礼，聊表敬意。”说罢，奉上礼单，其上金银珠玉、江淮锦缎数目可观。

黄祖扫了一眼礼单，面色稍霁，大马金刀地坐下，斜睨着李孚：“你非寻常商贾，究竟何事？直言！”

李孚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府君快人快语，在下便直言了。在下虽为商贾，然亦闻天下事。如今襄阳城内，蔡德珪（蔡瑁字）跋扈专权，排斥异己，甚至欲行废长立幼之事，州牧病重，荆州危如累卵。蔡瑁素与府君不睦，若其得势，执掌荆州，岂有府君容身之地？届时，恐江夏基业，亦将不保。”

黄祖闻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蔡瑁小儿，仗着姐夫的势，欺人太甚！克我粮饷，调我战船，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他能奈我何？”

李孚趁势道：“府君英雄了得，自然不惧。然，独木难支。如今北岸镇南刘将军（刘隆），坐拥江淮，兵精粮足，更兼深恶蔡瑁专权乱政，愿与天下英雄共扶汉室。刘将军闻府君与蔡瑁有隙，特遣在下前来，愿与府君结一善缘。若府君能保境安民，不与北岸为敌，他日若蔡瑁相逼，刘将军愿为府君后援，共抗强梁。”

黄祖眯起眼睛，盯着李孚：“刘隆？他想让老子按兵不动，看他打荆州？”

李孚从容道：“非也。刘将军敬重府君，绝无驱使之意。只是希望府君能明辨是非，莫要为蔡瑁私心所利用。荆州乃汉室之荆州，非蔡氏之荆州。若府君能持中立，保全江夏军民，便是大功一件。刘将军承诺，日后必厚报府君，保您荣华富贵，甚至……这江夏之地，仍由府君镇守，亦未可知。”

这番话，既点明了蔡瑁掌权后的威胁，又抛出了刘隆的橄榄枝和承诺（保全地位、财富），精准地击中了黄祖的顾虑和欲望。

黄祖沉默良久，手指敲击着桌面。他虽桀骜，却也并非全然无脑。与蔡瑁的矛盾确实难以调和，刘隆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保持中立，坐山观虎斗，似乎是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

“哼，”黄祖最终冷哼一声，没有明确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刘隆的好意，老子心领了。礼，留下。你回去告诉他，江夏的事，老子自有主张！让他管好自己的人，莫要犯我疆界！送客！”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承诺，但黄祖收下重礼，且语气中透露出对蔡瑁的强烈不满和保持独立的意图，此行目的已然达到。

李孚心中了然，躬身行礼，悄然退去。

消息传回寿春，刘隆与谋士们相视而笑。黄祖这颗钉子，已然埋下。其桀骜不驯的性格，与蔡瑥难以调和的矛盾，以及对自身权位的看重，都注定了他不会轻易听从襄阳的乱命。未来，当刘隆大军南下时，江夏的方向，很可能成为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甚至成为压垮荆州抵抗意志的又一根稻草。荆州的东大门，已然悄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