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赤壁前奏，烽火连天（1/2）

孙刘联盟的正式缔结与迅速西进，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战局。周瑜率领的江东水师主力，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逆流而上，其锋锐的兵锋直指被刘隆军占领的夏口。而刘备军亦步亦趋，沿江岸水陆并进，前出至鄂县、樊口一带，立稳阵脚，与周瑜水军形成了犄角之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联合抵抗，刘隆的反应迅速而强硬。他并未因夏口新得而采取守势，反而命令前线部队主动迎击，试图趁联军立足未稳，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其一举击溃。甘宁的新式水师前出巡弋，与周瑜的先锋船队在蕲春、鄂县之间的江面上爆发了数次前哨战。江面上，炮声隆隆，弩箭横飞，火焰与浓烟弥漫，双方互有伤亡，但谁都未能取得决定性优势。陆地上，赵云、张辽的先锋精锐与刘备军关羽、张飞部在鄂县以北的丘陵地带展开了激烈的接触战，厮杀惨烈，战线呈现胶着状态。

几次试探性交锋后，双方主帅都意识到，对手绝非易与之辈，贸然决战风险极大。刘隆虽装备精良，士气高昂，但周瑜水军经验老辣，刘备陆军顽强善战，加之联军拥有地利（熟悉长江水情、南岸地形），急切间难以啃下。而周瑜和刘备也深刻感受到了刘隆大军那种碾压式的装备优势和旺盛的攻击欲望，深知正面硬撼胜算渺茫。

战场态势，在不断的摩擦与调整中，逐渐趋于稳定，并向着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地域聚焦——赤壁-乌林一线。

赤壁，位于长江南岸，是一片陡然耸立的赤褐色崖壁，扼守江面，地势险要。乌林，则位于长江北岸，与赤壁隔江相对，是一片茂密的林地丘陵地带。此处江面较为宽阔，但水下暗流涌动，航道复杂。更为关键的是，此地是长江的一个急转弯处，水路在此收束，堪称锁钥之地。对于溯江西进的江东水军而言，此地是进军江夏的必经之路；对于顺流东下的刘隆水师而言，此地是屏蔽夏口、进军南郡的门户。谁控制此地，谁就掌握了长江水道的主动权。

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双方大军开始向这一线集结。

北岸，乌林方向。

刘隆采纳法正、郭嘉的建议，决定将水师主力前进基地设于乌林。巨大的新式宝船、改良楼船，以及数不清的艨艟斗舰，开始密密麻麻地停泊在乌林附近的江湾和支流河口，连绵数十里，帆樯如林，气势恢宏。岸上，连绵的营寨拔地而起，壕沟深挖，鹿角密布，了望塔高耸入云。赵云、张辽、高顺等部精锐步骑沿北岸展开，构筑了坚固的防线，与乌林水寨互为依托。军营中，日夜不停地传来操练的号子声、金属的撞击声，以及“雷火营”调试霹雳炮的沉闷轰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铁锈和汗水混合的浓烈气息，一种大战将至的压抑感笼罩着整个北岸。刘隆的中军大帐便设在乌林最高处，他每日登高望远，凝视对岸，目光锐利如鹰。

南岸，赤壁方向。

周瑜将联军水军大寨设于赤壁以南的陆溪口，主力战船蔽江而下，在赤壁附近的江面巡弋，严阵以待。赤壁崖顶，修筑了坚固的营垒和烽火台，驻有重兵，监视江北一举一动。刘备军则主力屯驻于赤壁西南的蒲圻、陆溪一带，依山傍水，构筑营垒，与周瑜水军紧密呼应。联军水寨规模虽不及刘隆军庞大，但布置得法，战舰灵活，水兵操舟技术娴熟，更兼周瑜指挥若定，军容严整，士气高昂。刘备与关羽、张飞每日巡视营寨，激励士卒，与周瑜往来密切，协同布防。南岸的空气中，同样弥漫着紧张的战意，但更多了一份背水一战的决绝。

隔江对峙，剑拔弩张。

宽阔的江面，成了无形的楚河汉界，也成了双方力量展示和试探的舞台。每日，都有双方的快船、哨艇在江面上穿梭游弋，互相窥探。时常会发生小规模的水面冲突，弩炮对射，火箭横飞，惨烈的接舷战时有发生，不断有燃烧的战船残骸顺着江水飘向下游。两岸的斥候部队也在山林间激烈交锋，互相捕捉舌头，刺探军情，暗杀将领，无所不用其极。

烽火，不时在两岸的山巅燃起，传递着警报或信号。夜晚，北岸刘隆军大营灯火通明，如同繁星落地，映照着江面上战舰的巨大黑影，肃杀而威严。南岸联军大营则相对隐蔽，但巡夜的火把如长龙游动，岗哨的喝问声此起彼伏，透露出一种外松内紧的警惕。

这种高压下的对峙，对双方将士的神经都是极大的考验。北军虽然装备精良，但许多北方将士不习水战，加之江南湿热的天气开始发威，军中已有疫病流行的苗头，士气受到一定影响。南军虽占地利，但面对北军强大的实力和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心理压力巨大，尤其是刘备军，装备相对简陋，补给很大程度上依赖江东，处境尤为艰难。

大帐之内，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