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败而不馁，砺剑待时（1/2）

赤壁一场滔天烈焰，焚尽了刘隆不可一世的浩荡水师，也几乎焚毁了他一举鲸吞江南的宏图。残阳如血，映照着自乌林败退至江陵的残兵败将。江陵城头，那面依旧飘扬的赤龙旗下，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铅云。士卒面带烟尘，甲胄残破，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与茫然。曾经震天的鼓角声沉寂了，取而代之的是伤兵营中不绝于耳的哀嚎和空气中弥漫不散的焦糊与药石气味。

镇南将军府（临时行辕）内，烛火摇曳。刘隆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荆州沙盘前，目光死死盯着那片被标记为焦黑、代表乌林的区域。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连日奔波的疲惫与那日强行催动超越时代力量带来的精神损耗尚未完全恢复，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不见丝毫颓废，反而燃烧着一种更为沉静、更为可怕的火焰——那是不甘、是反思，是淬火后愈显坚毅的意志。

“主公，”郭嘉的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在门口响起。他在亲卫搀扶下步入堂内，面色蜡黄，却目光清明，“胜败乃兵家常事，还望主公保重身体，勿要过于自责。”

法正、贾诩、鲁肃等核心谋士也悄然入内，人人面色凝重。这场惨败，如同冷水浇头，让他们从接连胜利的狂热中彻底清醒。

刘隆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推诿的指责，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诸位，坐。今日不言胜，只论败。”

他率先走到主位坐下，待众人落座后，直接切入核心：“乌林之败，罪在吾一人。骄兵必败，古之明训。我军自定关中、收淮南以来，连战连捷，将士难免生骄，吾亦未能免俗，小觑了江东俊杰，更低估了天时地利之威。此一败，打得好！打醒了吾等！”

这番主动揽责、深刻自省的开场，让在场谋士心中震动，更生敬佩。这才是雄主气度。

“奉孝，”刘隆看向郭嘉，“你抱病前来，可知我军此败，根由几何？”

郭嘉轻咳一声，缓缓道：“主公明鉴。嘉以为，败因有三。其一，天时不利。我军北来，不耐江南湿热瘴疠，疫病流行，未战先损元气，此乃天不助我。周瑜、诸葛亮巧借东风，更是将天时运用到了极致。”

“其二，地利尽失。长江天堑，终为客军。我军水师虽利，然将士多不习水战，且过于依赖巨舰利炮，忽略了水战之变幻灵动。周瑜、黄盖之辈，生于斯长于斯，深谙水性，借火攻之利，将我舰队困于死地。”

“其三，人和有亏。我军虽强，然初定荆北，人心未附。孙刘虽弱，然面临存亡之秋，同仇敌忾，上下用命。加之黄盖苦肉计精妙，我等虽有疑，却终存侥幸，未能识破，致有今日之祸。”

法正接口，语气冷峻：“奉孝兄所言切中要害。然，正以为，尚有更深层之因。我军扩张过速，根基未稳。江淮新附，荆北初平，便急于南下图江，后勤补给线漫长，民心依附尚浅。犹如巨树，枝叶繁茂而根系未深，一阵狂风，便有倾覆之危。”

贾诩慢悠悠地补充道：“文和看来，孙权、刘备，皆为人杰。周瑜、诸葛亮，更乃世之奇才。我军势大，迫其联手，合则力强。此非一战之失，实乃势之必然。欲破此局，急不得。”

鲁肃亦道：“诸位先生所言极是。此番虽败，然我军主力陆师犹存，益州、关中、淮南根基未失，此乃不幸中之万幸。当下要务，非是急于复仇，而是固本培元，徐图后计。”

刘隆凝神静听，不断颔首。众人的分析，剥丝抽茧，将失败的深层原因一一揭示。他沉默片刻，猛地抬头，眼中精光四射：“善！诸位之言，如醍醐灌顶！败，要败得明白！今日之败，非战之罪，实乃根基不牢、急于求成之过！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做？”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江陵，然后划过整个江北乃至后方广阔疆域：“赤壁之火，烧掉了我们的水师，也烧掉了我们的骄躁！它告诉我们，欲取天下，先固根本！ 接下来，吾等当暂缓兵锋，转向内修！”

“第一，稳固防线，消化占领区！”刘隆斩钉截铁，“命赵云、张辽率精锐驻防江陵、襄阳一线，深沟高垒，严防孙刘北犯。甘宁、黄忠，收拢水军残部，于江陵、夏口重建水寨，打造小型快船，以巡防为主，暂不寻求大规模水战。荆州北部新附各郡，遣能干官吏，推行我们在淮南之政，轻徭薄赋，劝课农桑，招抚流亡，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荆北真正化为我之粮仓兵源之地！”

“第二，深化内政，科技强军！” 这是刘隆思考的重点，“赤壁之战，可见技术之重要，亦可见其局限性。系统！”

他在心中默念。眼前浮现只有他可见的系统界面，经过赤壁之战和后续消耗，杀伐点依旧剩余四十余万，依旧是一笔巨款。

“检索当前可兑换、能显着提升农业、手工业基础及军事实力，且适合本时代逐步消化吸收的技术。”

光幕流转，列出数项：

【高级作物培育技术（占城稻优化版）：显着提升水稻抗病、抗旱能力及产量。兑换点：80，0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