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芯片的“叹息之墙”（2/2）
报告的最后，一位德高望重的项目总负责人特别附上了一段个人评述：“此次突破……不像是常规的技术攻关，更像是一场思想上的集体顿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为我们拂去了眼前的迷雾，让我们得以窥见真理的一角。”
林将军放下报告，缓缓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只“无形的手”究竟来自何方。
他原本以为，那位神秘的“匿名合作者”所掌握的，是超越时代的技术。
但现在看来，他远远低估了对方。
这种能够直接作用于“灵感”和“认知”层面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技术的范畴，近乎于“道”。
这位合作者的能力边界和行事模式，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就在林将军对凌笑的能力产生更深层次敬畏的同时，凌笑正悠闲地品味着这种“播种与收获”的乐趣。
对他而言，看着一个顶尖团队因自己的“点拨”而爆发出璀璨的创造力，其满足感远胜于直接给予成品。
然而，就在他为自己的这个“杰作”感到满意时，那一直以来只是作为工具和账户存在的冰冷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变化。
整个虚空屏幕的背景，忽然泛起了一层从未有过的、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意志与审判意味的金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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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凌笑正瘫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冰可乐，一边和苏雯通着电话。
手机听筒里，苏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疲惫与沮丧。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的团队已经快被逼疯了。”她叹了口气，“你知道他们管euv光刻机的核心技术壁垒叫什么吗？叫‘叹息之墙’。就像传说里那面哭墙一样，无数顶尖的科学家、工程师在这堵墙面前耗尽了心血，却只能发出一声声无力的叹息。”
凌笑“咕咚”灌下一大口可乐，打了个嗝：“这么玄乎？不就是个放大版的‘刻录机’嘛，还能比登天还难？”
“难度远超你的想象，”苏雯耐心地解释道，“问题不出在工程实现上，而是出在最基础的认知层面。我们需要一种能稳定输出13.5纳米波长极紫外光的强大光源，还需要一套能完美反射这种光的复杂镜组……每一个环节，都像是物理学在我们面前关上了一扇门，只留下一条根本看不见的门缝。我们的研究员，就是在黑暗里摸索那条门缝的人。”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最近，团队里最有资历的几位老教授，因为长期高强度的工作和巨大的精神压力，已经病倒了两个。大家的情绪……非常低落。”
听着苏雯的描述，凌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群白发苍苍的学者，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和冰冷的仪器前，熬红了双眼，愁白了头发，最终却只能捶胸顿足，望“墙”兴叹。
“啧。”
凌笑咂了咂嘴，原本懒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爽。
他这个人，见不得自己人受这种窝囊气。
“直接给他们一套完整的技术图纸怎么样？”凌笑下意识地想到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他完全可以在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
【叮！
检测到宿主意图，euv光刻机全套设计图纸及制造工艺（大师级），售价：9,800,000强化点。】
系统的报价快得像催命符。
“我靠！抢钱啊！”凌笑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他辛辛苦苦献祭了那么多蟑螂蚊子、坏心情、烂尾楼，攒下的家底也才刚过百万，这简直是天价。
但更关键的是，凌笑转念一想，就算他砸锅卖铁凑够了点数，直接把“答案”扔过去，就真的好吗？
这就像给一个小学生直接塞了张奥数竞赛的满分答案。
他抄是会抄了，但下次遇到类似的题，他还是个睁眼瞎。
治标不治本。
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直接给技术，那是“鱼”；让兔子国的科学家们自己想明白，那是“渔”。
长远来看，“渔”的价值，远大于“鱼”。
最重要的是……那样一点都不好玩！
凌笑的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属于“乐子人”的弧度。
“雯雯，你先别急，让科学家们也别太焦虑，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凌笑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说不定啊，睡一觉起来，灵感就跟洪水一样挡都挡不住了呢。”
“你又在说胡话了。”苏雯苦笑一声，只当是他在安慰自己，“哪有那么……”
“信我一次。”凌笑打断了她，语气里带着一种奇特的自信，“明天，让叹息之墙，见鬼去吧。”
挂掉电话，凌笑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
“系统，出来接客！”
【……宿主，请文明用语。】系统那古板的电子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无奈。
“少废话，我问你，概念性的东西能献祭吗？”凌笑直奔主题。
【请宿主阐述清晰。】
“比如说，‘傲慢’、‘偏见’……或者，‘认知障碍’？”
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复杂的逻辑运算。
【可以。
抽象概念、群体性情绪、认知状态等均在“万物”范畴之内。
但此类献祭价值评估复杂，且需要明确的指向性。】
“妥了！”凌笑一拍大腿。
他要做的，不是直接给兔子国的科学家们答案，而是要把他们面前那堵无形的“墙”给拆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我申请献祭！献祭目标——兔子国euv核心研究团队，在极紫外光刻机基础原理领域，所面临的‘根本性认知障碍’！”
这个指令又长又拗口，但凌笑说得异常清晰。
【叮！检测到特殊献祭请求：抽象概念类献祭。】
【目标：兔子国euv核心研究团队（约47人）。】
【献祭内容：关于euv光源技术与反射镜组原理的根本性认知障碍。】
【价值评估中……评估完毕。】
【此认知障碍为该领域顶级科技壁垒，破除后将产生巨大正面效益。
综合评估价值为：120,000强化点。】
【是否确认献祭？】
十二万点！
凌笑的心脏抽了一下。
这几乎是他献祭一座大型垃圾山获得的全部收益了。
但相比于近千万的图纸价格，这简直是地板价！
更重要的是，这钱花得值！花得妙！
“确认！立刻！马上！”
【献祭开始……“认知障碍”抽取中……献祭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120,000强化点。】
几乎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远在千里之外的国家级保密实验室里，一场史无前例的“灵感风暴”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一位年过六旬、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的老教授，正对着一块写满了复杂公式的白板发呆，忽然，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猛地站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不对！我们都错了！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等离子体放电的思路太局限了，为什么不能是激光诱导等离子体（lpp）方案的另一种可能？耦合方式！是耦合方式的问题！”
他状若疯魔地冲向白板，抓起笔疯狂地演算起来。
而他的行为，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我的天……我想到了！镜组的多层膜不是反射率越高越好，而是要在特定入射角下达到峰值！我们一直追求的均匀高反射率是个伪命题！”
“光源的稳定性……如果引入双脉冲激光预电离技术呢？等等，这个想法我以前好像否定过，但现在看来……它简直是天才！”
“快！重新建模！把第37号参数修正为0.82，不，0.815！我感觉到了，就是它！”
整个实验室，在沉寂了数月之后，瞬间沸腾了！
之前那些如同天堑般的难题，此刻在他们眼中，仿佛一夜之间被剥去了伪装，露出了清晰的脉络。
那些困扰他们无数个日夜的“叹息之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每个人都像是被“神启”了一般，大脑的算力开到了最大，无数被忽略的细节、被否定的方案、全新的思路，如同火山喷发般涌现。
接到紧急电话的林将军和科技部门的负责人，在监控视频里看到这“群体魔怔”的一幕，先是震惊，随即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笑，正悠闲地躺回沙发上，听着系统传来的后续提示。
【叮！
由于宿主完成了一次极具开创性的概念献祭，成功破除了一个国家级科技团队的认知壁垒，对世界科技格局产生了深远潜在影响。】
【特别奖励：解锁专属称号——【认知壁垒的破除者】。】
【称号效果：进行“认知”、“概念”、“思想”类献祭时，献祭价值评估提升10%，且有一定几率触发“灵感暴击”效果。】
“哦豁？”凌笑眉毛一挑。
这可比单纯给点数爽多了！
这称号，简直是为他这种喜欢走捷径、玩花活的“反套路大师”量身定做的。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雯发来的微信，内容语无伦次，充满了大量的感叹号和喜极而泣的表情包。
“疯了！凌笑！他们都疯了！！！一夜之间！全都开窍了！！！”
“那堵墙……它……它好像自己消失了！！！”
凌笑笑着打字回复：“都说了，睡一觉，灵感就来了。”
他收起手机，望着天花板，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
直接给钱给物，那是土豪的玩法。
像这样，在幕后轻轻一推，撬动整个固有的认知体系，看一群最聪明的大脑在自己的“帮助”下狂飙突进，最终掀起滔天巨浪……
这，才是属于乐子人的终极享受啊。
一个崭新的、更加宏大、也更加好玩的献祭领域，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