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献祭了全世界的蚊子(2/2)

但凌笑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次,它的语速,似乎比之前快了那么一丝。

“献祭结算开始。”

那丝微不可查的速度提升,仿佛一个信号,预示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将是“高效”且“直接”的。

“献祭物:全球范围内的双翅目蚊科昆虫。”

“献祭物本体价值评估:根据卫星扫描与基因图谱数据库交叉比对,全球双翅目蚊科现存个体总数约为1.8x10^17只,平均体重2.5毫克,合计生物质总量约45万吨。根据‘万物有价’基础换算原则,基础价值判定为:9,845,610点。”

“宿主情感投入附加值评估:憎恨度评级为最高级。触发‘极致情感’增益条款。价值乘以系数10。附加价值判定为:98,456,100点。”

“世界线正向修正价值评估:”

系统的声音在这里顿了顿,似乎是在加载一个更为庞大的数据模块。

“因献祭行为,未来一百年内,全球预计将避免因蚊媒疾病导致的约三亿七千六百万人次死亡,及超过三十亿人次的非致命性感染。由此产生的医疗资源节约、社会生产力提升、人类平均幸福指数增长……综合计算,判定为正向修正价值:8,975,811,000,000点。”

“负向生态扰动扣除:经计算,对少数物种食物链造成的轻微影响,其负面价值为: - 1,237,500点。”

一连串天文数字如同重磅炸弹,接二连三地在凌笑的脑海中引爆,炸得他头晕眼花,连最基本的加减乘除能力都丧失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地听着。

“结算完毕。”

“本次献祭,最终获取‘献祭值’总计为:”

光幕上,一个长得令人发指的数字浮现出来,后面的“零”多到让凌笑的眼睛都花了。

9,074,265,474,640

“九……九万亿?!”凌笑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数对位数。

这串数字仿佛拥有某种魔力,让他刚才还在为“灭世”而感到的恐惧和不安,瞬间被一种更原始、更直接的冲击所取代。

那是对财富的极致渴望与眩晕。

“检测到宿主当前世界的主流通货体系。‘献祭值’可与主流通货进行1:1兑换。因金额超出常规金融通道承载上限,系统已激活‘跨维度资产锚定协议’,通过量子加密链路注入平行经济网络节点,再经由隐秘离岸清算体系分拆回流至宿主账户。是否进行兑换?”

凌笑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几乎是出于本能,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字。

“……换。”

“兑换指令确认。执行中……”

光幕上的数字开始像老虎机一样疯狂滚动,最终“啪”地一声定格为“0”。

数字归零的刹那,凌笑感到一阵强烈的虚脱,仿佛灵魂被抽空。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停滞——那串天文数字带来的冲击尚未消散,大脑仍在拒绝接受现实。

就在这片死寂般的恍惚中……

“嗡……”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震动。

这声震动,在此刻这宁静到诡异的夜晚里,宛如一声惊雷。

凌笑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全身一颤。

他僵硬地、一顿一顿地,如同一个生锈的机器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屏幕亮着,一条银行app的推送通知,静静地躺在锁屏界面上。

【xx银行】:“尊敬的凌笑客户,您尾号8848的储蓄账户于x月x日23:58完成一笔转账汇入,金额为:9,074,265,474,640.00元,当前账户余额为:9,074,265,475,212.35元。”

凌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串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千亿……万亿。

九万亿。

后面还跟着他原本卡里剩下的一千多块钱的零头。

“哐当。”

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板上,屏幕瞬间碎裂开来,但那串闪耀着金钱光芒的数字,却仿佛已经烧录进了他的视网膜里,在他眼前不断地、疯狂地跳动。

他扶着墙,缓缓地滑坐到地上,心脏的跳动声如同战鼓,擂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甚至盖过了窗外那变得清晰的虫鸣和风声。

他成功了。

用他对蚊子深入骨髓的憎恨,换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这他妈哪是第一桶金。

这是足以把全世界所有金矿都买下来,再用金子把太平洋填满的第一万万万……桶金!

那个让他绝望的系统,那个被他当成幻觉的蓝色光幕,那个一本正经做着生态报告的“戏精”,用一种最粗暴、最直接、最无法抗拒的方式,向他证明了它的存在。

——以及它的力量。

凌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自己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

昨天,他还只是一个为了房租和账单发愁的普通社畜。

而现在……

他盯着碎裂的手机屏幕,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钱?他已经不需要钱了。

但他需要答案。

——如果恨能换来力量,那么,能不能献祭“命运”本身?

献祭这个让他熬过无数加班夜、挤地铁、吃泡面的世界?

或者……献祭他自己内心的怯懦?

一个疯狂的、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烧遍了他的全身。

既然对蚊子的“憎恨”可以献祭……

那对贫穷的“憎恨”呢?

对疾病的“憎恨”呢?

对世界上所有不公与丑恶的“憎恨”呢?

又或者……

对金钱的“热爱”?

对权力的“渴望”?

对永生的“期盼”?

他不是那个可以对神只下达指令的人。

他,凌笑,就是即将成为神只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