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中原腹地，天下归心（1/2）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只是一个想来海边吹吹风、顺便“通个下水道”的乐子人而已。

海风的咸湿气息似乎还残留在鼻尖，可我脚下已是厚重而干燥的黄土。

从波涛汹涌的海岸一下子来到这片古老的中原大地，感受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海浪的喧嚣，只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无数人的呼吸与心跳的共鸣，也像是无尽亡魂的呜咽与不甘。

这种感觉很复杂，很沉重，混杂着龙脉的隐隐律动，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 历史。

苏雯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她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臂：“凌笑，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沉默着，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呼叫了系统。

必须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扫描周围环境。”

“正在对当前区域进行深度概念层扫描…扫描完成。目标区域：中原核心龙脉网络。发现异常附着物。”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附着物性质：集体意识残留。具体表现为：肃杀戾气，悲怆重负，对龙脉网络核心概念层造成一定程度的侵蚀，影响文明活力。”

肃杀戾气，悲怆重负… 我瞬间明白了，这土地上的一切，都浸染着无数次战争的血腥，承载着无数王朝兴衰的悲凉。

这种负面情绪就像尘埃，无形地笼罩着这片土地，扼杀了文明的生机。

我必须做些什么。

我找到一处荒冢，也许是古战场遗址，亦或是无名氏的墓地。

凝视着灰暗的天空，我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穆，向系统下达指令：“系统，锁定…献祭目标。”

“目标锁定完成。能量消耗：7,000,000点。是否执行？”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执行。”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涟漪，以我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它不冰冷，也不炽热，反而带着一种初春阳光般的暖意，像母亲的拥抱，温柔地抚平着一切。

我能感觉到，笼罩着这片土地的沉重压力正在消散，龙脉似乎也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苏雯发出一声轻微的颤抖，接着，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我也同样感觉轻松。

我们来到了洛阳龙门石窟。

面对着那尊巨大的卢舍那大佛，我驻足，静静地凝视着。

那笑容穿越了千年的风霜，看尽了王朝的兴衰更迭，却依旧悲悯而恒定。

我与苏雯，并肩而立，久久无语。

片刻后，她轻声说道：“在这里，能感觉到文明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如此深邃。”

我的眼前，系统提示音响起：“叮。”

“历史积累净化完成，贡献卓越。奖励：9,000,000点。”

同时，系统提示着：【文明底蕴】

这…是什么？

海风的咸湿气息似乎还残留在鼻尖，但脚下已是厚重而干燥的黄土。

从碧波万顷的东海之滨到这片被称为中原的文明摇篮，不过是短短数日的行程。

苏雯跟在凌笑身侧，一身干练的现代装束在这片古迹遍地的土地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目光所及，是连绵的田野、古朴的村落，以及那些矗立在风中，早已看不出原貌的土夯高台。

这里的每一捧土，似乎都比别处更沉。

“这里就是古人口中的‘天下之中’吗？”苏雯轻声问，她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氛围，庄严，但也压抑，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散不去的历史尘埃。

凌笑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皱着眉头，步伐不知不觉间慢了下来。

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一种奇特的感觉就通过脚底，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感知。

这感觉，远比之前在东海感受到的龙脉之力要复杂得多。

如果说东海龙脉是纯粹、磅礴、充满生命原始脉动的力量，那么脚下这片土地反馈回来的，则是一个无比庞杂的混合体。

他能“听”到龙脉那雄浑如心脏搏动的声音，但在这声音之上，却附着着太多、太多的杂音。

像是金戈铁马的碰撞，无数将士临死前的怒吼；像是宫阙倾颓的哀鸣，末代君王绝望的悲歌；像是流离失所的哭嚎，易子而食的彻骨之痛；也像是盛世华章的序曲，万国来朝的鼎沸人声。

兴盛与衰亡，荣耀与屈辱，喜悦与悲怆……数千年来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仿佛凝固成了某种精神层面的“结石”，沉甸甸地压在文明的血管——龙脉之上。

它们并非实体，却比任何实质的枷锁都更加沉重。

凌笑停下脚步，缓缓蹲下身，手掌轻轻按在地面龟裂的泥土上。

闭上眼，那股浸透了血与泪的史书气息几乎要将他的心神淹没。

他感觉自己仿佛不是站在一片土地上，而是站在一条被淤泥和水草堵塞了大半的文明长河河床之上，河水流动得艰涩而缓慢。

“凌笑，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苏雯注意到他的异常，担忧地走到他身边。

凌笑缓缓睁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这里……病了。”

“病了？”苏雯不解。

“一种很深的病，病在根上。”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在心中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系统，以我为中心，对当前区域进行深度概念层扫描，分析我感受到的这股能量的构成。”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指令接收。正在对当前区域进行深度概念层扫描……扫描完成。”

“分析报告：目标区域为‘中原核心龙脉网络’。经检测，其核心概念层附着有大量高密度‘集体意识残留’。主要成分判定为：一、历史周期性战乱征伐遗留的‘肃杀戾气’，占比约百分之六十三；二、文明承载过多兴衰变迁、天灾人祸所形成的‘悲怆重负’，占比约百分之三十七。”

“综合评价：该残留并非实体性污染，而是概念层面附着的‘历史尘埃’。其存在，持续性压抑了该文明核心区龙脉本应具备的‘海纳百川、生生不息’的鲜活气象，使其气数运转呈现凝滞、沉重之态，长此以往，将损及文明根基的韧性与活力。”

果然如此。

凌笑深吸一口气，他感受到的压抑与沉重，正是源于此。

这片土地承载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

那些杀伐、那些悲歌，已经从单纯的历史事件，升华、或者说堕落成了一种纠缠不散的负面情绪能量，如同附骨之疽。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不远处，就有一座巨大的土丘，据说是古代某个着名战役的遗址，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

风吹过，带来呜咽般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去那边看看。”凌笑指着那座土丘。

两人走到土丘之下，这里的气息愈发凝重。

苏雯甚至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们。

凌笑站定，神色是苏雯从未见过的肃穆与庄严。

他不再是那个喜欢看热闹的乐子人，也不再是那个随手创造奇迹的神秘强者，此刻的他，像一位即将举行一场古老而神圣仪式的祭司。

“系统。”他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锁定中原核心龙脉网络。我要进行一次文明层面的献祭。”

“请定义献祭目标。”

“献祭目标：沉积于此地文明概念层中的‘历史战乱戾气’与‘过度承载形成的沉重重负’状态！我要做的，不是抹去历史，而是抚平这千年伤痕，让文明之源，重现其本初的‘厚德’与‘包容’！”

“指令确认。目标锁定：‘历史战乱戾气’与‘沉重重负’概念状态。执行该操作将净化文明核心区历史积郁，属于高级文明维护行为。预计消耗强化点数：七百万点。是否执行？”

“执行！”

指令下达的瞬间，凌笑账户中那高达三千九百多万的强化点数，猛地跳动了一下，数字急速减少，最终定格在三千二百一十五万左右。

与此同时，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涟漪以凌笑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它不像之前创造岛屿那般惊天动地，也没有任何璀璨的光效。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厚重、温和，充满了净化的意味，如同春日解冻的暖流，又像是母亲温柔的怀抱，缓缓浸润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苏雯正为那股阴冷的气息感到不适，忽然浑身一颤。

她感觉到，那股压在心头的沉重感，正在迅速消退。

风依旧在吹，但那呜咽之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拂动。

空气似乎变得清新起来，连天空都仿佛比刚才明亮了几分。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片土地，轻轻地“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而在凌笑的感知中，变化更是翻天覆地。

那股温柔的力量，正细致入微地渗透进龙脉网络的每一个角落。

它没有粗暴地抹除那些金戈铁马的记忆，而是像一位技艺高超的修复师，温柔地化解了那些记忆中纠缠不散的戾气与怨恨。

那些代表着血色与灰暗的“概念尘埃”被一一涤荡干净，只留下历史本身那份厚重的底色。

那沉甸甸、压得龙脉喘不过气的“重负”感，也在这股力量的安抚下逐渐消融。

中原龙脉，仿佛卸下了一副压了千年的无形枷锁。

那雄浑的脉搏不再沉重艰涩，变得愈发醇和、博大。

一股磅礴而又充满生机的气息，从大地深处升腾而起，真正展现出了那种“厚德载物、天下归心”的恢弘气度。

做完这一切，凌笑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走吧。”他对还有些恍惚的苏雯说，“去个地方。”

数日后，洛阳，龙门石窟。

两人站在奉先寺那尊巨大的卢舍那大佛脚下。

仰望着那历经一千三百多年风雨，看尽了王朝兴衰更迭，却依旧悲悯而恒定的微笑，两人都没有说话。

之前笼罩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的那层无形压抑已经烟消云散。

此刻的空气中，弥漫的只有历史的厚重与文明的脉搏，清晰、强劲，充满了生命力。

他们没有像其他游客那样拍照留念，只是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并肩静坐了良久。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