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汉魏交兵鏖战酣 东吴袖手喜旁观（2/2）

“诸葛亮水淹樊城，其意昭然——欲诱朕北击合肥，分担其压力。然观曹魏开科举揽才、蜀汉谋夺襄樊锁钥，朕若卷入，岂非为他人作嫁？”

老臣张昭拄杖疾呼：

“陛下！襄樊若陷，蜀汉尽握大江上游，楼船顺流，建业危如累卵！”

吕蒙之子吕琮却反驳：

“子布多虑！江陵有黄权、陈到重兵坐镇，我军但于武昌广布烽燧，楼船巡弋江防，坐观成败即可！”

忽有侍从急报：季汉使臣邓芝携百匹凉州骏马、千匹蜀锦求见！孙权抚掌大笑：

“此乃诸葛孔明催战之饵！收下！再赠蜀军粮草十万石以示‘盟好’——然合肥之事，容朕三思！”

仅隔三日，魏使亦至，奉上粮草六万担、钱三万贯，力陈唇亡齿寒之理，邀吴共击荆州。孙权同样笑纳厚礼，满口应承。

荆州汉军大帐，侍中董允呈上密函：

“东吴陆逊密遣心腹传书，言孙权虽拒攻合肥，却允诺‘江陵粮马贸易如旧’。”诸葛亮览信，羽扇轻摇，冷笑如冰：“碧眼儿欲效卞庄刺虎，坐待汉魏两伤，其心可诛！”

襄樊战事胶着之际，江陵城暗流涌动。黄权纳陈到之策，于城南虚设营垒，内囤劣马病驹，散布“马厩空虚”之讯，意图诱东吴劫营。黄权抚掌道：

“再请子龙将军于潼关故布疑阵，大张旗鼓，司马懿必不敢分兵南顾！”

潼关之上，曹爽、郭淮已知关前汉军乃偏师，诸葛亮远在襄樊，胆气渐壮。震天雷日夜轰鸣，搅得人心神不宁。一夜，曹爽召集众将：

“蜀军炮阵乃心腹大患！今夜偷开关门，袭其炮营，焚其器械，则潼关可安，大功可立！”

郭淮急谏：

“太傅临行严令坚守，不得出战！”

夏侯尚亦忧：“赵云、魏延皆万人敌，不可轻觑！”

曹爽傲然道：“老匹夫何足道哉！郭淮、夏侯尚守关，吾与费耀、牛金亲率一千虎豹骑、四千并州突骑、五千精锐步卒夜袭！若破其炮阵，汝等率大军出关接应，或可乘胜收复长安！”

夏侯尚坚持先登楼了望。士卒高举火把极目远眺，奈何月黑风高，汉营火点稀疏，难辨虚实。

三更时分，潼关门悄启。曹爽、费耀率精锐潜行至汉军炮阵前，弓弩齐发，射翻哨塔哨兵，正欲搬开鹿角突入纵火——

“咚咚咚——！”

凄厉的战鼓陡然撕破夜空！汉营火把如星海骤亮！埋伏在炮车阵后的强弩手万箭齐发，两侧伏兵如潮水般杀出！

火光中，曹爽骇然见左翼“魏”字大旗（魏延）如狂飙突进，右翼“赵”字帅旗（赵云）似雪龙翻卷！惊惧之下，曹爽竟拨马先遁，急令费耀、牛金断后！

主将临阵脱逃，魏军士气骤溃！费耀、牛金勉力支撑，急举火号令关城抛石掩护，且战且退。赵云、魏延各率三千凉州铁骑、八千精锐步卒左右夹击，王平更率万余生力军自正面炮阵杀出！三面合围，魏军大乱。

退至距潼关千步时，魏军彻底崩溃，士卒自相践踏，死伤狼藉。夏侯尚虽命城头箭雨掩护，然为防汉军趁乱夺关，狠心下令紧闭城门！无数被遗弃关外的魏兵绝望背墙死战，力竭而亡或沦为俘虏。

混战中，费耀被赵云一枪挑落马下，牛金护着曹爽狼狈逃回。是役，魏军虎豹骑、并州突骑战死一千五百余，步兵阵亡三千（多为踩踏致死），被俘两千余，伤者不计其数。

汉军亦付出伤亡三千的代价。虽重创魏军，然夏侯尚守御有方，潼关依旧巍然。

汉军大营，得胜归来的魏延、王平、马谡等将皆叹服不已，问计于赵云：

“老将军如何预知曹爽夜袭？莫非丞相有未卜先知之术相授？”

赵云抚须而笑，目光如炬：“非也。昨夜巡营，见潼关城头火把较平日倍增，更有士卒持火反复窥探吾营，此反常之举，非战即谋！故预作布置，守株待兔耳。”

众将闻言，无不拜服：“老将军见微知着，真乃神人也！”夏侯尚在关内闻讯，懊悔不迭——自己为求谨慎的了望，反成了泄露军机的破绽！

曹叡得知襄樊危急，急调宛城守将王凌率万余兵驰援。然王凌救城心切，未及襄阳便遭姜维伏击，几乎全军覆没，仅率残部逃回宛城。

随后赶到的司马懿轻骑与诸葛诞五万援军闻讯胆寒，恐再中埋伏，只得合兵退守宛城，坐视襄阳孤悬。

建兴四年秋末，襄阳城墙在持续轰击与洪水浸泡下轰然崩塌！陈式率陌刀营如墙推进，斩断一切顽抗；姜维亲领无当飞军趁夜攀垣，打开缺口。

内城之中，曹洪、臧霸、邓艾困守两月，粮尽矢绝，军心溃散，只得趁夜色弃城突围。乱军之中，臧霸中箭身亡。襄樊之战，魏军死伤三万，被俘万余；汉军亦付出伤亡两万余的惨重代价（强攻坚城，攻方伤亡倍于守方乃常理）。

捷报飞传成都，刘禅跪拜于先帝刘备灵前，泣不成声：

“儿臣未负父皇克复中原之志！”而北望星空的诸葛亮，眉宇间忧思未解：“司马懿未除，元气未复，此胜不过暂解肘腋之患，天下……远未安宁！”

洛阳铜雀台上，曹叡将孙权所献九锡重器狠狠砸向玉阶，碎片四溅！他目眦欲裂，对着南方怒吼：

“碧眼老贼！坐视襄樊陷落，他日蜀汉楼船东下，汝必为釜中之鱼！”而在建业宫外，初升的朝阳下，新编练的东吴铁骑正踏碎晨曦。孙权抚摸着由蜀马配种产下的健壮马驹，野心在眼中燃烧：

“得此西凉龙种，假以时日，何惧魏蜀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