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撤离的风声（1946年6月1日，公安总局会议室）（2/2）

领头的卡车陷在泥里，司机正骂骂咧咧垫石头。

队长往煤油瓶上划了根火柴，火苗地窜起来：二十多个煤油瓶往车队砸去，汽油遇火地烧起来，浓烟卷着焦糊味往天上冲。

押运的特务想开枪，却被草里的石子砸得抬不起头——是老乡们从山上扔的。

狗东西！还想抢咱的粮！李大娘的儿子举着锄头喊，石块砸在特务的枪上，响得吓人。

等火灭了，战士们往车上看，麻袋里的米全被烧黑了。

队长往根据地发报：粮草已断，热河前线敌军怕是要断粮。电报纸飘在焦黑的麻袋上，像片烧不透的雪。

（未时·准备出发）赵刚往陈宇手里塞了个炸药包，导火索缠在火柴盒上：这是边区造的，他往西城门的方向指，炸暗道时用这个，威力够大。

他往刘勇的子弹袋里塞了几排子弹，遇着特务别恋战，保命要紧——档案比命金贵。

林悦把密电码本缝在贴身的衣袋里，针线穿过布层时刺了下指尖。

血滴在码本上，晕开个小红点，她赶紧用布擦了擦：可不能脏了，她往陈宇笑了笑，眼角却有点红，到了阜平就发报，报平安。

陈宇往档案车的车轮摸了摸，辐条上的泥还没干——是今早从粮库回来沾的。

他往赵刚的肩上拍了拍，军大衣蹭过对方的枪套：多保重，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转身跳上车时，钢笔从兜里滑出来，林悦伸手接住，又塞回他手里：拿好。

（申时·车队出发）档案车刚出城门，陈宇就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是赵刚炸了西城门的暗道。

烟尘往天上翻，像朵黑蘑菇。林悦往城里望，公安总局的窗户还开着，赵刚的军大衣正从窗口晃了晃——是在挥手送行。

刘勇突然往路边的草里指：有人！他举着枪往前冲，却见是个老乡，正往树上绑红布条。

这是引路的记号，老乡往山的方向指，红布条在风里飘得像面小旗，陈副局长放心走，咱盯着呢。

车往山里走时，陈宇摸出那张战友照片，往怀里塞时碰着了钢笔。

笔杆上的二字硌着胸口，他突然想起老班长的话，低声说了句：档案丢不了。

林悦往他身边靠了靠，帆布包蹭过档案箱，发出轻微的声——像在应和。

（酉时·山路歇脚）车队在茶水摊歇脚时，李大娘的儿媳妇正往锅里添柴。

火苗舔着锅底，蒸汽裹着枣香飘出来——她在蒸枣糕，屉布上还印着个船锚的歪印子，是施尔昌以前教她剪的。尝尝，她往陈宇手里递了块，枣泥沾在他指尖，施同志说你们爱吃甜的，特意让我多放枣。

陈宇咬着枣糕时，突然看见远处的山坳里有黑影晃。

他往刘勇使了个眼色，刘勇立刻把枪端起来，子弹上膛的声混着风声。

别慌，陈宇往黑影的方向望，见他们正往树上爬——是特务在探路，今晚宿在前面的破庙，让战士们轮流守夜。

林悦往密电码本的位置摸了摸，钢笔还在陈宇兜里露着个尖。

她往锅里的枣糕看，热气模糊了眼镜片，突然觉得施尔昌说的后会有期不是客套——等把北平的特务端了，他们肯定能在张家口再吃顿枣糕，就着老班长的照片，说说话。

【历史档案】

本章介绍的解放军装备是马克沁重机枪（缴获日军的改进型）：口径，看档案队如何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