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阜平的“旧相识”(1946年6月20日,阜平县城东头)(1/2)
精彩回顾:上章说到,陈宇站在阜平城头望老槐树时,树影拉得老长——军区的撤离令刚贴在城门上,墨迹还没干透。
林悦正往档案袋上盖公章,突然见个村民往院里冲,裤脚沾着的泥蹭在青砖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
“陈副局长!”村民攥着锄把直喘气,指节发白,“东头破庙里住个外乡人,总打听公安总局在哪!”他往城东的方向瞥,喉结滚了滚,“我瞅他裤脚沾着血,不像咱村人。”
陈宇往小李手里塞了枪:“跟我去看看。”两人刚走出院门,老槐树的枝桠蹭了蹭他的帽檐,像在提醒什么。
破庙离城门不远,墙缝里长着半人高的草,远远就听见有人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辰时·东头破庙)“谁在里面?”陈宇往庙里喊,枪栓拉得“咔嚓”响。
草堆里突然滚出个人,抱着腿直哼哼——裤腿上的血浸得发黑,伤口边缘结着硬痂。
那人抬头见是陈宇,突然往地上跪:“陈科长!我是张家口粮库的老王啊!”
是之前举报投毒的粮库看守,当时他还往特务脸上啐过唾沫。
陈宇赶紧扶他起来,指尖碰着他的伤口,老王疼得“嘶”了声:“我跟着撤离队伍跑丢了,”他往草堆里摸,“特务追我时,我抢了他们个本子!”
布包打开时,霉味混着血味飘出来。
里面是本牛皮笔记本,纸页上写着“海鲨组北平联络名单”,墨迹是用密写药水写的,对着光才能看清。
陈宇的指尖在“周明”的名字上顿住——这名字画了红圈,旁边还写着“戒毒所线人”。
1945年的戒毒所突然在眼前晃——周明蜷在草堆里发抖,鸦片瘾犯了还攥着敌特名册:“我能忍……只要能除特务……”当时陈宇还拍着他的肩说:“等戒了毒,给你记功。”
“周明也撤到阜平了?”陈宇的心一沉,往公安总局的方向望,“他现在在哪?”
老王往嘴里塞了块干硬的窝头,渣子掉在名单上:“我不知道,”他嚼得费劲,“特务追我时喊‘抓周明的同伙’,我才抢了这本子。”
(巳时·档案库找周明)档案库的木架上堆着半人高的名册,周明正蹲在地上清点,指尖沾着唾沫捻纸页。
“周叔,”小李往他身边凑,“陈副局长找你。”周明抬头时,额角的汗滴在档案上,晕开个小湿痕:“咋了?是不是名册少了?”
陈宇把名单往他面前放,周明的脸“唰”地白了。
“这是假的!”他攥着名单的手直抖,纸页被捏出三道褶,“我从没跟‘海鲨’联系过!”他往档案架上指,“我这几天都在清点档案,老张能作证!”
老张蹲在角落翻户籍册,听见动静探出头:“周明确实没离开过,”他往周明的手看,“他戒鸦片后指甲是粉的,你看这名单上的‘周明’写指甲发黄,是假的!”小李突然喊,眼睛亮得像燃着的灯。
林悦正用放大镜照名单纸,突然笑了:“这是张家口码头的货栈纸,”她往纸角指,有个模糊的船锚印,“是特务故意栽赃,想让我们内斗。”
她往陈宇身边靠,压低声音,“他们怕我们查北平的据点。”
(午时·审老王)老王坐在槐树下喝米汤,伤口上敷着消炎药。
陈宇往他面前递了根烟:“你再想想,追你的特务长啥样?”
老王吸了口烟,烟圈飘在槐树叶间:“有个戴礼帽的,”他往自己的胳膊划,“胳膊上有船锚刺青,跟之前粮库那兽医一样。”
是海鲨组的人。陈宇往小李手里塞了张字条:“去查周明的行踪,”他往档案库的方向指,“别让他知道,悄悄查。
”小李刚要走,周明突然从院里出来,手里端着碗水:“老王哥,喝口水。”他往陈宇身边站,笑的时候眼角有点抽。
赵刚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军靴踏碎地上的烟蒂:“陈宇!军区来电,说清风店发现国民党军粮草队!”
他往老王手里的名单瞥,“这是啥?”陈宇把名单往他手里塞,赵刚的眉头立刻皱成疙瘩:“海鲨组还敢玩这把戏?”
(清风店战役布局)晋察冀公安局情报科办公室的灯亮了半宿。
陈宇捏着皱巴巴的纸条盯得眼疼——北平传来的零碎信息里,“第三军粮草起运”几个字被林悦用红笔圈得刺眼。窗外秋雨敲着窗棂,嗒嗒响得像敲鼓。
“老周的杂货铺,该进批‘河北新茶’了。”
陈宇突然敲了敲桌子,指节在“清风店”的地名上磕了磕。
林悦立刻会意,“新茶”是暗号,意思是“盯紧粮草队”。
她往电报机前坐,指尖在按键上飞快地按,电波“滴滴”响着往北平传。
老周收到电报时,正往咸菜坛里装盐。
他摸出藏在坛底的密写本,在“粮草”的字样下画了个圈——明天得去火车站转转,听说第三军的粮草要从那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