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戒毒所的求救信(1/2)

精彩回顾:上一章,陈宇等人在处理完“张富贵”(黑田)的案件后,又收到了来自大境门戒毒医院的求救信,新的危机悄然降临。

陈宇已攥着张皱巴巴的烟纸站在戒毒医院门口。

纸页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烟油浸透的地方透着焦味:“医生给的‘戒毒药丸’是毒药,吃完更想吸鸦片,还逼我们画戒毒所地图……”

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罂粟花,和烟馆的秤砣图案相同。

戒毒所的木门上挂着“晋察冀边区禁烟督察局直属单位”的木牌,红漆刚刷过,映着墙上的《戒烟暂行办法》——用毛笔写的条款里,“严禁使用成瘾性药物替代”被红笔圈了三道,像三道警示的血痕。

赵刚的军靴在门诊室的地砖上磕出响,药瓶在柜台上排成一排,标签上的“戒毒丸”三个字油墨发亮。

“王医生,”他的手铐在腰上晃悠,“这些药是哪来的?进货单备案了吗?”

王医生的白大褂沾着褐色药渍,手在抽屉上停了停,像在藏什么。

陈宇拿起个药瓶,玻璃表面的指纹印叠成一片。他的指尖刚触到瓶盖,头突然一阵眩晕,左手下意识按住太阳穴——

1945年9月的北平,军统特务把金条推到王医生面前,金条的棱角硌着桌面。

“让他们把戒毒所地图画在药盒里,”特务的皮靴踩在《戒烟暂行办法》的油印件上,“就说‘八路军要把烟民当实验品’,闹起来,我们就有机会混进大境门粮库。”

“林姐,你看这标签!”王秀兰举着放大镜跑进来,军帽的帽檐蹭到药瓶,“和北平军统仓库的同款,印刷字体的第三笔都带钩!”

她往药盒里倒出药丸,褐色的颗粒滚出来,碾碎后散发出鸦片的腥甜,“这根本就是鸦片膏做的!”

林悦的指尖在药盒底部划了划,指甲缝里沾上药末。

“王医生,”她的声音发冷,目光扫过墙上的行医执照,“你登记的毕业院校是保定医专。

但我们查了档案,那年根本没有叫王志强的毕业生。”她往抽屉缝瞥,露出半张烟馆的账单,李三的签名赫然在列。

突然,一个瘦骨嶙峋的戒毒人员扑过来,死死抓住陈宇的胳膊。“老总!”他的指甲嵌进对方的皮肉,“我知道他是谁!”这人的脸蜡黄浮肿,却在抬头的瞬间让林悦倒吸口冷气——

“您是……周叔叔?”林悦的声音发颤,军靴在地上蹭出半寸,“我爸总说您当年在保定救过他!”

她往对方的手腕瞥,三道伤疤像蜈蚣爬过,正是父亲描述过的、为掩护同志被日军砍的伤。

老地下党周明抹了把脸,指缝里的灰混着泪往下掉。

“小悦?”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爸……他还好吗?”

他突然指着王医生,“这畜生每天逼我们说公安干警的动向,不说就不给戒毒药,还让我们画粮库的路线图!”

(巳时·戒毒所病房)病房的土炕上铺着粗布褥子,烟民们蜷缩在上面,骨瘦如柴的手互相抓着。

老王看见陈宇就挣扎着下床,断腿的裤管空荡荡的:“陈副局长,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他往墙角的尿桶指,“有人受不了折磨,昨天夜里自尽了……”

小李蹲在床头登记,钢笔在本子上划得很慢。

“姓名:赵老五,烟龄八年,”他的声音发哑,“被烟馆逼债,卖了闺女,后被强制戒毒。

”在“备注”栏里,他写下“被医生注射过不明药物”,笔尖在纸上停顿许久,才敢落下。

施尔昌的铜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正给烟民们发真正的戒毒药——用大黄、黄连熬的汤药,碗沿还冒着热气。

“喝了这个,”他的声音放得很柔,“虽然苦,但能治病根。”

一个烟民突然抓住他的手,铜戒指硌在对方手背上:“你是……施警官?去年你给我递过戒烟的方子!”

(午时·戒毒所院子)赵刚把《戒烟暂行办法》贴在墙上,红纸黑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第一条:严禁任何单位或个人使用成瘾性药物替代戒毒,”他的吼声震得树叶沙沙响,“违反者按汉奸特务论处,从严查办!”烟民们的掌声稀稀拉拉,却透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陈宇让人把王医生押到院子中央,药瓶摔在地上,褐色的药丸滚出来,被军靴碾成泥。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往周明指,“周叔叔是1938年的老党员,被你折磨得差点认不出来,良心过得去吗?”

王医生的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响,突然瘫坐在地:“是李三逼我的!”

他的手往怀里掏,掏出张揉皱的电报,“他说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在北平的家人!”电文上的“戴先生”三个字,和烟馆交易时的代号相同。

(未时·审判现场)审判现场设在戒毒所的院子里,周围挤满了群众。

李大娘攥着鞋底站在前排,看见王医生就往地上啐:“丧尽天良的东西!多少人家被你害了!”

她的鞋底还带着针脚,是连夜给周明纳的,想让他能走得稳些。

陈宇站在临时搭的台子上,手里举着《戒烟暂行办法》:“根据边区规定,”他的声音传遍全场,“判处王志强死刑,立即执行!所有烟民继续留所戒毒,费用由政府承担,痊愈后优先安排工作!”

枪声响起时,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周明突然站起来,瘦骨嶙峋的手举得很高:“我提议成立‘戒烟互助组’!”

他往烟民们望,“咱们互相监督,互相鼓励,绝不再碰那东西,绝不再让特务利用!”

1945年11月初的平绥路附近,李大爷背着柴筐在敌军营地外转悠。

枯枝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响,正好掩盖他数卡车的声音:“一辆,两辆……”

他往烟盒上划着道道,每道代表一辆运输车,“都是下午两点来,装的像是武器……”

地下交通员接过柴筐时,烟盒被悄悄换走。

李大爷的手在衣襟上蹭了蹭,粗布褂子沾着草屑:“还有,”他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他们的电台总在夜里响,滴滴答答的,跟戒毒所那医生的发报声一样。”

交通员把烟盒藏在空心的柴禾里,往根据地赶。

暮色中,平绥路的卡车还在行驶,车灯像鬼火般闪烁,照亮路边“欢迎解放军”的红布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戒毒所门口)林悦给周明送棉衣时,手在布兜里攥得很紧。

棉衣是她连夜纺线做的,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暖意。“周叔叔,”她的声音发颤,“我爸现在还好就比较忙。”

周明的手突然停住,棉衣不知道为什么掉在地上。

他往林悦的脸望,看了许久才说:“像,真像你妈。”他捡起棉衣,往里面塞了个东西,“这是你爸当年送我的钢笔,现在该还给你了。”笔杆上刻着个“梅”字,和寒梅组织的代号相同。

陈宇默默站在门口,看着林悦红着眼眶听往事,风掀起她的围巾,露出冻得发红的脖颈。

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递过去,羊毛的料子还带着体温:“山里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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