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重聚时的疤与锦旗(1953.10.20,中央公安部会议室)(1/2)

(上章回顾:陈宇在天津公安出版社熬夜修订完《基层公安工作手册》。

将周师傅的“眼神识别”细节与赵刚的“法律查缉”步骤融合,手册背面盖满20省市公安红戳。

其中云南用手册里的“汇款溯源法”破了8起走私案——这份带着天津码头鱼腥味的成果,成了他调往中央的重要履历。)

10月的北京已透着凉意,公安部会议室的煤炉烧得正旺,黑铁炉盖边缘凝着圈淡褐色煤渣,热气裹着旧纸张的油墨味飘满屋子。

木桌的裂缝里还卡着上届会议的粉笔头,陈宇刚把自己的灰布外套搭在椅背上。

外套袖口还沾着天津码头的泥点,那是上次送小李回联防队时蹭的,不知不觉门就被风推着开了。

“陈部长!”林悦的声音先飘进来,她怀里抱着个牛皮纸档案袋,帆布包上挂着的铅笔盒叮当作响。

进门时她下意识拢了拢围巾,那是去年冬天在沈阳军工厂时,她自己缝的蓝布围巾,边角还加了个备用扣——当时陈宇说“户外侦查围巾容易勾破”,现在备用扣还好好的。

她把档案袋往桌上一放,掏出的情报报表边缘卷着,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

“刚截获‘惊蛰计划’密电,里面有个代号‘老鹰’的特务,1948年石家庄军火案、1951年天津港西药案都有他的影子。

密电里只提了‘左手缺半截小指’,没身份信息,但提到了‘石家庄旧机房’,像是要回去取什么东西。”

陈宇指尖捏过报表,纸页上还留着林悦的体温,他盯着“石家庄旧机房”五个字,突然指尖发紧。

1948年他在石家庄支援时,曾去过城郊的旧机房,里面的机床全是1930年代的老款,齿轮上的锈迹能刮下粉来。

正闪回着,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施尔昌裹着件军绿色旧大衣走进来,大衣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起片细小的灰尘。

“陈部长!”施尔昌咧嘴一笑,不等站稳就撸起裤腿。

小腿上那道鸭绿江渡口的伤疤,在灯光下泛着浅粉色,边缘还贴着块薄荷味的药膏,是林悦上个月给他配的。

“您看这疤,现在在天津联防队就是‘教材’,俺跟新学员说‘爬冰洞得把腿绷直,不然容易刮伤’。还有这个,”他又撸起左胳膊,一道浅褐色的疤痕从手肘延伸到手腕。

“这是去年抓‘夜莺’时被铁丝划的,当时俺爬通风管,管子才20厘米宽,刮破了也没敢松劲。

不管这‘老鹰’藏在哪个机房,俺爬通风管、挡子弹都还能行!”他边说边攥了攥拳头,指节泛白时,伤疤边缘的皮肤也跟着绷紧。

“还有俺!”小李的喊声从施尔昌身后传来,他怀里抱着面红绸锦旗,跑得太急,额头上渗着细汗,锦旗边角蹭到门框,扫下点墙灰。

“这是天津码头工人上周送的,”他踮起脚,把锦旗往墙上的钉子挂,绳子绕了两圈才系紧,红绸上“为民抓贼,替工做主”八个黄字晃得人眼亮。

“老张说‘陈同志去中央了,得让中央知道,咱们工人记着公安的好’——您看背面,这是俺们联防队28个人的签名,老张的字最歪,他说‘没念过书,写得不好但心诚’。”

他还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时飘出股炒花生的香味:“这是老张炒的新花生,热乎着呢,俺揣在怀里带过来的,您尝尝。”

“陈部长,这是手册的修订版。”赵刚最后进门,手里的蓝皮手册封面上,“全国侦察线索互通版”几个字是用烫金印的,边角还沾着点油墨。

他把手册递过来时,陈宇摸到封面的纹路——比初版厚了半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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