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降头纸鹤(2/2)

就在陈玄墨离头鹤还有几步远时,异变再生!

那只挣扎的头鹤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它整个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撑开,发出“嗤啦”一声轻响!胸腹位置猛地撕裂开一道口子!

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硬纸片,从裂口处掉了出来,落在泥水里!

陈玄墨脚步一顿,警惕地盯着那张纸片。

头鹤在吐出纸片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邪力,身上残存的黑红光芒彻底熄灭,变成了一滩普通的、浸满泥水的烂纸,瘫在地上不动了。

周围的纸鹤群在头鹤彻底消亡后,如同失去了灵魂的傀儡,攻击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迟缓,接着纷纷从空中无力地飘落下来,铺满了泥泞的山路,如同下了一场诡异的血雨。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那…那是啥?”胖子看着泥水里那张泛黄的纸片,好奇地凑过来。

陈玄墨用匕首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湿漉漉的纸片挑了起来。纸片很硬,像是老照片的材质。他甩掉上面的泥水,借着昏暗的天光,看向纸片上的影像。

照片是黑白的,有些模糊,边缘已经泛黄卷曲。照片上,是三个穿着旧式短褂、面容青涩的年轻人,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背景似乎是一个简陋的道场,挂着八卦图和桃木剑。

中间那个年轻人,身材挺拔,眉眼锐利,嘴角带着一丝自信飞扬的笑意,虽然极其年轻,但陈玄墨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林九叔!

照片上的林九叔,最多二十出头,眼神明亮,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和锐气,与现在那个佝偻沧桑的老人判若两人!

“九…九叔?!”胖子也认出来了,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他年轻时候长这样?!”

照片上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个面容憨厚,笑容朴实;另一个则眼神阴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看着就不像善类。

陈玄墨的心沉了下去。林九叔的年轻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降头纸鹤的肚子里?是谁放进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将照片翻了过来。

照片背面,用极其潦草、仿佛蘸着鲜血书写的暗红色字迹,写着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小心1997**

字迹未干,暗红色的液体在泛黄的相纸背面洇开,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1997!

又是这个如同诅咒般的年份!香港回归之年!日军日记里反复提及的节点!此刻,它被用这种诡异的方式,血淋淋地印在林九叔年轻照片的背后!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陈玄墨的脚底直冲头顶!这绝不是巧合!

“小…小心1997?”胖子凑过来看到那血字,吓得脸都白了,“这…这啥意思?九叔他…他难道也…”

“闭嘴!”陈玄墨厉声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他死死攥着那张湿漉漉、带着血字的照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林九叔的身份和目的,瞬间蒙上了一层更加厚重的疑云!

老鱼头也挣扎着走过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照片和血字,枯瘦的脸上肌肉剧烈抽搐,最终化为一声沉重而复杂的叹息,什么都没说。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真相的碎片冰冷而混乱,带着血腥和背叛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几只血色纸鹤残骸。其中一只还算完整的纸鹤被风卷着,打着旋儿,飘飘悠悠地落在了胖子的脚边。

胖子正被照片和血字搞得心烦意乱,又惊又怕,看到脚边这只邪门的纸鹤,一股邪火猛地窜了上来!

“妈的!吓唬老子是吧!”胖子怒骂一声,弯腰一把抓起那只血红的纸鹤,也不管上面还有没有残留的邪气。他肥胖的手指异常灵活地动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竟然将那只原本精致锋利的降头纸鹤,硬生生拆开、揉烂,然后凭着印象,笨拙地重新折叠起来!

几秒钟后,一只歪歪扭扭、胖乎乎、翅膀短粗、毫无杀气反而透着几分滑稽的“肥鹤”,出现在胖子肥厚的掌心里。

“呸!看胖爷的!”胖子对着自己折的“肥鹤”吹了口气,然后抡圆了胳膊,朝着刚才纸鹤群飞来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扔了出去!

“滚回你的南洋去!”

歪扭的“肥鹤”在空中划出一道笨拙的弧线,扑棱着短翅膀,朝着浓雾弥漫的山林飞去。

噗!

“肥鹤”没飞出多远,就撞在一棵松树的树干上,软趴趴地滑落下来,掉进树下的灌木丛里。

“切…纸老虎…”胖子撇撇嘴,刚想嘲笑两句。

突然!

“咻——!”

一道细小的、带着凌厉破空声的血影,猛地从刚才“肥鹤”坠落的灌木丛里激射而出!速度比之前的纸鹤快了数倍!

那赫然是一只体型只有普通纸鹤一半大小、但颜色更加深沉、如同浓缩血块般的“小号”纸鹤!它翅膀上的符咒细密如蚊足,散发着刺目的暗红光芒!这只“小号”纸鹤如同被激怒的毒蜂,目标明确,带着一股凶狠的戾气,直扑胖子那两瓣又圆又厚的屁股!

“嗷——!!!”

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响彻山林!

胖子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狠狠扎中,捂着屁股原地蹦起三尺高!他肥硕的身体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极其扭曲的转身,落地时一个趔趄,脸朝下重重摔进泥浆里!

“我的腚!腚啊——!”胖子趴在泥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手死死捂着屁股,疼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

陈玄墨和老鱼头愕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只见胖子那厚实的屁股蛋子上,裤子被划开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露出的皮肉上,赫然多了一道细长的、正迅速肿起泛红的血痕!那只“小号”血鹤一击得手,早已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浓雾弥漫的山林深处,只留下胖子凄惨的嚎叫在山谷间回荡。

山林死寂,只有胖子趴在泥水里,捂着屁股,发出断断续续、充满屈辱和疼痛的哀鸣。

“操…南洋的…玩意儿…真他娘的…记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