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铁幕之外与秩序涟漪（1/2）

哥谭在铁律与阴影的共治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平衡。犯罪近乎绝迹，法律条文如同刻入城市骨髓的戒律，被黑影兵团那无远弗届、精准冷酷的执法力量赋予了绝对的权威。市民们在清晰的法律边界内，重新找回了生活的节奏，街头巷尾开始浮现久违的、属于正常社会的烟火气。恐惧依然存在，但它不再针对不可名状的阴影怪物，而是转向了对那部森严法典及其背后绝对执行力的敬畏。

陈昂坐镇核心，意识如同无形的网络，监控着城市的运转。法律的齿轮在阴影之油的润滑下严丝合缝地转动，他的任务——“肃清哥谭犯罪”——已近乎达成。他并未感到成就，只有一种目标接近完成的淡漠。内景世界因这庞大而稳定的秩序实践，似乎也变得更加凝练，对规则的理解愈发深邃。

然而，哥谭这片被强行净化出来的“秩序绿洲”，在地球乃至更广阔宇宙的混乱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其存在本身，就不断向外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涟漪。

全球残存的政府与机构，对哥谭的感情极为复杂。他们目睹了这座曾经无可救药的犯罪之都在极短时间内蜕变为“模范城市”，其治安数据完美得令人难以置信。一些在战乱和灾后重建中苦苦挣扎的城市管理者，内心不禁生出一种扭曲的羡慕——若能拥有这种绝对的执法力量，何愁秩序不立？

试探随之而来。有官方背景的特使，试图通过尚且能接通哥谭的有限渠道，联系陈昂，希望能“借鉴”其维持秩序的技术或方法，哪怕只是获得一些关于黑影兵团运行机制的理论资料。这些请求如同石沉大海，陈昂对此毫无兴趣。他的秩序只属于哥谭，无意推广，更不屑与外人分享。

也有不信邪的势力。某个在战争中崛起的、信奉强权即真理的军阀，派出一支精锐特种小队，伪装成难民混入哥谭，试图绑架关键技术人员或窃取核心数据。他们甫一踏入哥谭，其携带的非法武器和潜藏的恶意，就如同黑夜中的明灯，瞬间触发了执法机制。黑影兵团并未立刻抹杀，而是如同最高明的捕手，在他们试图进行任何实质性破坏前，便将所有人缴械、制服，随后扔出了哥谭边界，并附上一份清晰的警告——其首领在自家指挥部里，于众目睽睽之下，被阴影中吐出的一枚属于他麾下士兵的身份牌，精准地钉在了地图的哥谭位置上。无声的威慑，让所有蠢蠢欲动者脊背发寒。

正义联盟的成员在四处救火、稳定全球局势的间隙，也密切关注着哥谭。他们看到了秩序下的“安宁”，也看到了法律被绝对执行的“公正”，但他们内心深处的不安并未消散。

“这不是自然生长的秩序，布鲁斯。”超人在一次短暂休整时，对蝙蝠侠说道，“它完全依赖于陈昂一个人的力量。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或者……他的想法改变了，哥谭会立刻打回原形，甚至可能因为这种极端的依赖而崩溃得更彻底。”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哥谭的实时监控画面，画面中的人们按部就班地生活，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恐慌，却也缺少了某种……活力。“他在扮演上帝，克拉克。一个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律法行事，并且拥有强制执行力的上帝。但上帝，不应该插手人间每一次微小的逾越。”他顿了顿，“而且，他将所有权力集于一身，不受任何监督。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哥谭内部，绝对的法治之下，并非全无波澜。一些原本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行为，如今被明确界定和打击，使得部分人感到了不适应和被束缚。合法的商业竞争因为失去了某些“非常规”手段而变得更为激烈，但也更加透明。一些靠着法律漏洞牟利的人失去了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