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世纪求婚：沙城为聘（2/2）
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夜，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停下脚步。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恰好越过城墙，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天空的魔法烟花适时地变换，成了漫天的星辰与银河。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看着她眼中涌出的泪光，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嘴唇，看着她因紧张而攥得发白的手指。
然后，在数万人的见证下，在玛法大陆的星空下——
陈念缓缓地，单膝跪地。
“轰——”
即使有所预料，全场依然响起了一片压抑的惊呼！吸气声、低呼声、难以置信的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过。大陆霸主，沙巴克城主，这个从底层一路厮杀上来、让无数敌人胆寒的男人，竟在万众面前，向一个女子单膝跪地！
艾薇儿公主捂住了嘴，眼中闪过了真正的动容。观礼台上的盟邦代表们交换着震惊的眼神。战士们握紧了剑柄，法师们屏住了呼吸，民众们踮起了脚尖。
陈念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泉，倒映着云婉儿含泪的脸。他双手捧起那卷金色卷轴，声音通过预先布置的扩音法阵，清晰地传遍了沙巴克城的每一个角落，并通过魔法水晶的记录，传向了玛法大陆所有安装了接收法阵的主要城镇：
“婉儿。”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我陈念，一介书生，侥幸穿越至此界，曾以为此生不过随波逐流，苟全性命而已。”
“直到在银杏小村，遇见你。”
“我仍记得那天，你在药铺门口晾晒当归，阳光落在你的侧脸，你抬头对我笑，问我是不是新来的书生。”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温柔的怀念，“那一刻，这个陌生的世界，突然有了颜色。”
云婉儿的泪水终于滑落。她也记得，记得那个穿着打补丁长衫、却挺直脊背的少年，记得他看到她时瞬间红透的耳根。
“从银杏小村到边界镇，从沃玛森林到沙巴克城，从赤月峡谷到魔龙岭……”陈念的声音渐渐高昂，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这一路走来，荆棘遍布，血火交织。我们经历过背叛，经历过绝境，经历过无数个以为熬不到天明的长夜。”
“是你，一直在我身边。”
“在我弱小无力时，是你为我包扎伤口，在我耳边说‘别怕’。”
“在我迷茫动摇时，是你点燃烛火，陪我直到天明。”
“在我身陷重围时，是你毫不犹豫地挡在我面前，说‘要动他，先杀我’。”
“我陈念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努力维持着平稳，“我未曾给你富可敌国的聘礼，也未曾许你四海臣服的虚名。我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和这座我们共同用鲜血、汗水和生命守护的城。”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吸进了沙巴克百年的风霜，吸进了万千将士的忠诚，吸进了大陆的晨曦与落日。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今天，在这里，在全体沙巴克将士的见证下，在玛法大陆所有盟友与子民的见证下——”
他双手将卷轴高举过头顶，金色的光芒骤然绽放，卷轴自动展开，悬浮在半空。古老的魔法文字与通用语交织成的誓言熠熠生辉，最下方，是那个以灵魂之力烙下的、永不磨灭的印记。
“我愿以这座我们共同守护、用鲜血与汗水铸就的——沙巴克城为聘！”
“轰！”仿佛有无形的雷霆在每个人脑海中炸响！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石破天惊的誓言，依然让所有人浑身战栗！
“以此城，象征我对你之心，坚不可摧，永世不移！此城城墙不倒，我心不变！”
“以此城，见证你我之情，与城同在，与国同休！此城旗帜飘扬，此情永存！”
“以此城，许你未来，执子之手，共享这万里江山，共看这云卷云舒！山河为证，日月为鉴，我陈念此生，唯你一人！”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云婉儿泪流满面的脸，问出了最后，也是最重的那句话：
“云婉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魔法烟花无声地绽放，魔法灯光温柔地洒落，数万人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回答。
云婉儿已经泣不成声。她看着跪在面前的男子，看着那卷悬浮的、重于泰山的聘书，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整个星空和全部真心的眼睛。往事如烟，未来如画卷展开，而画卷的中心，始终是这个为她单膝跪地、以城为聘的男人。
她用力地、拼命地点头，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那卷轴。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卷轴的刹那——
“嗡！”
卷轴爆发出无比耀眼的金光，化作两道流光，一道没入陈念的心口，一道没入云婉儿的心口。灵魂契约，就此缔结。与此同时，卷轴上的文字浮空而起，在广场上空放大、显现，每一个字都如同燃烧的星辰，让全城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以吾之名，陈念，沙巴克之主，立此誓约：”
“以城为聘，以心为契，娶云婉儿为妻。”
“山河共证，生死不渝。”
云婉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却通过扩音法阵，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我……愿意。”
四、全城沸腾
简单的三个字，如同点燃火药桶的火星。
“轰——！！！”
火山喷发般的声浪，冲天而起！瞬间撕裂了所有的寂静！
“嫁给他——！！！”
“城主夫人——！！！”
“万岁！万岁！万岁！”
战士们用长剑疯狂敲击盾牌，发出雷鸣般的轰鸣！法师们将法杖用力顿地，魔法光芒冲天而起，与烟花交织！道士们挥动拂尘，祥云瑞气凭空而生！观礼台上，钱多多老泪纵横，王大锤仰天长啸，苏小妹又哭又笑，冷锋的嘴角扬起罕见的、明显的弧度。艾薇儿公主带头起身，轻轻鼓掌。
全城的民众再也抑制不住，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鲜花、任何能挥舞的东西，声嘶力竭地呼喊！父母将孩子扛在肩头，伴侣紧紧相拥，老人抹着眼角的泪花。商铺老板打开了地窖，将美酒免费分发给路人；吟游诗人拨动琴弦，即兴唱起了赞歌；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笑声如同银铃。
“咚！咚！咚！”
沙巴克城墙上，百面战鼓同时擂响！那是凯旋的鼓点，是庆典的节奏，是祝福的雷鸣！
天空之上，最盛大、最绚烂的烟花终于绽放！那不再是凤凰或金龙，而是两个清晰的人形——穿着书生衫的陈念，与穿着青色长裙的云婉儿。他们在星空下携手，相视而笑，然后身影渐渐靠近，最终融为一体，化作一颗巨大无比的、永恒燃烧的星辰，悬挂在沙巴克城上空，光芒温柔地笼罩全城。
陈念站起身，将那卷已然缔结灵魂契约的永恒卷轴轻轻放在云婉儿手中，然后，在震耳欲聋的欢呼与祝福声中，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抱得很紧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仿佛拥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
云婉儿在他怀中放声大哭，泪水浸湿了他的肩头，那是喜悦，是感动，是多年等待终于圆满的释放。
陈念轻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婉儿，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从今往后，沙巴克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观礼台上，钱多多擦着眼泪，对身边的王大锤笑道：“老王，咱们这聘礼，算不算史上最贵？”
王大锤瓮声瓮气：“贵？整座城都是夫人陪着城主打下来的！要俺看，还差得远呢！”
苏小妹又哭又笑地扑到艾薇儿身边：“公主殿下，您看到了吗？他们……他们终于……”
艾薇儿轻轻拍着苏小妹的背，望着广场中央相拥的两人，微笑道：“看到了。很美好。真正的爱情，本就该如此坦荡，如此……惊天动地。”
冷锋不知何时已消失在原地，只有他的声音通过传音法术在几位核心耳边响起：“外围已肃清，无异常。另外，魔龙岭前线传来消息，黑暗势力今晚异常安静，可能是被这边的动静‘吓’到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这一夜，沙巴克城无人入睡。
美酒从酒馆流淌到街道，食物在广场上堆成了小山，音乐与舞蹈在每个角落自发上演。战士们暂时卸下了铠甲，与民众共饮；法师们用魔法制造出绚烂的光影，供孩童追逐；道士们为前来祝福的情侣加持小小的、持续一夜的同心咒。
陈念和云婉儿没有立即离开广场。他们携手走上观礼台，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艾薇儿公主第一个上前，真诚地拥抱了云婉儿：“祝你们永结同心。沙巴克与比奇的友谊，也将因你们而更加牢固。”
各大盟邦的代表依次上前，献上祝福与礼物。老村长颤巍巍地拉着两人的手，老泪纵横：“好啊……好啊……银杏小村出来的孩子，有出息，有良心！”
当晨光终于撕破夜幕，照亮沙巴克城时，狂欢仍未结束。那颗由魔法烟花凝成的、象征两人的星辰，依旧高悬在城市上空，散发着温柔恒久的光芒。据星瞳说，这个魔法可以持续整整一个月。
而那份“以城为聘”的永恒卷轴，被郑重地安置在沙巴克城堡大厅最中央的水晶柜中，供所有人瞻仰。卷轴下方，铭刻着一行小字：
“吾爱在此，此城为证。——陈念 云婉儿”
世纪求婚，沙城为聘。这传奇的一夜，随着魔法影像的传播，随着吟游诗人的传唱，随着商旅的足迹，如风暴般席卷了整个玛法大陆。
有人震惊于陈念的大手笔，有人感慨于他的浪漫与担当，有人羡慕云婉儿的幸运，也有人从中看到了沙巴克不可动摇的凝聚力与这位年轻城主深不可测的魄力。
但无论如何，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一刻，记住了在玛法大陆的战火与传奇中，曾有这样一个男子，为他心爱的女子，单膝跪地，献上了一座城。
这是权力的宣言，更是爱情的誓言。沙巴克城，从此有了另一位主人，一个与它的创建者生死与共、灵魂相融的女主人。
而属于陈念与云婉儿的故事，与沙巴克城的传奇，都将在这一刻之后，翻开全新的篇章。
在遥远的魔龙岭，黑暗的深处，似乎有目光穿透了空间，遥遥“望”着沙巴克城上空那颗不灭的星辰，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低沉的叹息。
但至少在今夜，光明与爱情，压过了一切阴霾。
传奇仍在继续，而爱情，成为了传奇中最璀璨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