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货币统一，经济一体化（1/2）

当《玛法宪章》的颁布为大陆统一奠定了法理基石，陈念和他的智囊们清醒地意识到，法律的条文若没有经济的血脉注入，这个新生的联邦不过是一具空壳。在钱多多那间挂满各类账簿、地图和商品样本的办公室里，一场关于玛法未来的深刻讨论持续了整整三个日夜。

“统一，不仅仅是领土和军队的统一。”陈念的手指划过沙盘上标注着各势力范围的标记，“真正的统一在这里——”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又指了指桌上堆积如山的各种钱币，“在人们的思想里，在每日交易的钱袋中。”

一、混乱的遗产：大陆货币的“巴别塔”

玛法大陆的货币体系，是数百年分裂历史最真实的写照。

在沙巴克掌控的盟重地区，虽然沙巴克官方铸造的金币是主流，但民间私下流通的、成色不一的“金条”依然大行其道。比奇城凭借其悠久历史，其铸造的、印有历代国王头像的金币在东部地区仍是硬通货。白日门地区的行会势力强大，几个大型行会发行的、盖有会长印鉴的“信用券”在当地几乎等同于货币。精灵族则保持着古老的传统，他们用魔法灌注的、蕴含自然之力的“月光珍珠”进行内部交易，这种珍珠在人类市场价值不菲，但兑换极为复杂。矮人族则偏爱用精炼的、刻有符文的“符文钢币”，认为这代表了工艺与信誉。

更麻烦的是边境和偏远地区。在沃玛森林边缘的村落，村民可能用兽皮、药材直接交换盐铁；在毒蛇山谷的小镇上，来自不同地区的商人甚至需要经过三四道中间兑换才能完成交易。

“这不是货币体系，这是一本记录着大陆分裂历史的活教材。”钱多多站在那幅巨大的、用不同颜色标注了各种货币流通区域的玛法地图前，声音里满是商人对效率被扼杀的本能痛心，“一个商人从比奇运送布匹到盟重，货物本身可能只赚三成利润，但其中两成要消耗在各种货币的兑换差额、鉴定成色、防范假币和支付中间人佣金上！长此以往，谁还愿意进行跨区贸易？”

财政官的汇报更加触目惊心：沙巴克去年收缴的税收中，真正的沙巴克金币只占六成，其余是五花八门的比奇金币、行会信用券甚至实物抵充。为了清点、鉴定、折算这些“税收”，财政厅不得不维持一支两百多人的专业队伍，其成本占到了税收总额的一成以上。

“肠梗阻。”陈念听完所有汇报后，平静地吐出这个词，“经济的血脉被无数道闸门阻塞，再不疏通，整个联邦迟早会因营养不足而衰亡。”

统一货币，已成箭在弦上。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枚箭要射穿的，是数百年的习惯、错综复杂的利益，以及深植人心的不信任。

二、锚定未来：一个大胆的构想

确立新货币的“锚”，是第一个，也是最根本的难关。

经济智囊团内部分歧严重。保守派坚持“金本位”，认为只有黄金这种天然货币才能赢得信任，建议以沙巴克金库储备和未来开采的黄金做担保。务实派则提议“物资本位”，将货币与粮食、铁料、魔法水晶等战略物资挂钩，认为这更“实在”。还有少数激进者提出了“武力本位”，主张以沙巴克的军事实力为货币背书。

陈念在连续主持了七次闭门会议后，终于在第八次会议上做出了决断。

“黄金储量有限，且主要富集在少数矿区，一旦绑定黄金，等于将联邦的经济命脉系于几座矿山，不可取。物资价值波动太大，今天粮食歉收，明天铁矿发现新矿脉，难道我们的货币价值要天天变动？至于武力……”陈念摇了摇头，“那是最糟糕的选择，那意味着我们的货币本质上是掠夺的凭证，而非建设的工具。”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正在大兴土木、充满生机的沙巴克城。“我们需要一种能随联邦一同成长、真正代表联邦共同利益的东西。我提议，新货币以‘玛法联邦的整体信用、生产力与未来税收预期’作为价值保证。”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这个想法太大胆了，这意味着新货币是纯粹的“信用货币”，它的价值不依赖于任何具体实物，而依赖于人们对联邦这个政治实体未来的信心。

“这简直是空中楼阁！”一位来自比奇的老财政官员忍不住质疑，“没有真金白银，百姓凭什么相信一张纸？”

“就凭我们击败了魔龙军团，终结了持续百年的黑暗之乱。就凭我们颁布了《玛法宪章》，承诺了法律下的和平。就凭沙巴克有能力，也有决心维护整个联邦的秩序与繁荣。”陈念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沉稳而有力，“信用，始于武力保障的秩序，成于法律维护的公正，最终立于经济发展的实绩。我们要发行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份契约——持有它，就是持有对玛法联邦未来的一份股权。”

“这份契约的名字，就叫‘玛法元’。”

三、精密的机器：铸造与发行的体系

构想需要精密的制度来实现。在陈念定下基调后，钱多多展现了他作为商业与组织天才的惊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