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困境（1/2）

白银之庭，天启。

潘地曼尼南。

世界被参天巨树所庇护，斑驳浑沉的黄昏大殿中，身穿盛大白裙的恶魔高坐在王位上。

【斯旺大人......】

【求您......】

【救......】

暗红色的竖瞳缓缓闭合，斯旺长叹了一口气。

“曾经，背叛给我上了一堂沉重的课。”

斯旺收回了神念，也收回了自己通过信徒散布在灰海的力量领域。

“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背叛，就连一个念头，都不允许。”

她微抬眼皮，冷漠的红瞳望向座下冰冷坚硬的石台长桌。

长桌两侧分布着六席高背椅，其中的四席早已蒙尘，而最靠近斯旺的两席之上则静坐着两尊人形石像。

随着脑海中的祈求消散，斯旺右手侧的石像也出现了数道裂痕，紧接着溃散成灰，消失在殿中。

石像碎裂后，去伪存真只留下了一枚灰蓝色的光点，迅速飞回了斯旺的手中。

懒惰路径的虚伪特质，构筑“懒惰”这一席虚伪的必要元素。

【斯旺大人！】

斯旺的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诚惶诚恐的祈祷声。

【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和高文不同，我对您绝无二心！】

“夏炽阳啊......你的家族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么？”斯旺若有所思地轻声问。

【联盟、国家、家庭、婚姻、友情......人类任何形式的联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没有意义，我本就是为了追寻凌驾于一切的地位，既然得不到所谓‘家人’的认可，我又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呢？】

斯旺听到了夏炽阳卑微的冷笑。

【现在这个世界进入了终局，人类有太多的牵绊，不够狠的人只会出局，所以我只愿意追随斯旺大人您，进入新世界。】

一道灰色的光点自虚空中缓缓浮现在斯旺面前，像是一颗精巧的宝石，落在了斯旺苍白的掌心。

【这是我向您献祭的......第七份虚伪的特质——饕餮。】

斯旺没再回应，她再度收回神念，稍稍后仰，靠在“傲慢”王座上。

剩余的六枚光点在斯旺身侧逐一显现，同“饕餮”的虚伪特质在斯旺面前汇成一道闭合的圆环。

色欲——完美物质——暗粉色。

饕餮——放牧腐败——深褐色。

贪婪——自我繁殖——明黄色。

懒惰——抗拒规则——灰蓝色。

嫉妒——撕裂镜像——腐绿色。

暴怒——坍缩暴力——赤黑色。

......

以及斯旺本身所掌控的傲慢——黄金秩序——白金色。

这些因为第二次冲击崩解、散落在白银之庭的虚伪特质，于今天再度被斯旺收集完整，回到了它们曾经所居的黄昏大殿。

随着斯旺君临，除了耀眼的白金色外，其余的六道光芒在她的默许下向着不同的席位分散、镶嵌到椅背繁复而神秘的花纹凹槽中。

石椅上的斑驳在这一刻纷纷脱落，焕然新生，就像是从沉睡中醒来的雕像。

此时此刻，斯旺脚下的每一席石椅，都曾是白银之庭的下位恶魔们梦寐以求的高位......

虚伪王座！

暴怒、嫉妒、懒惰、贪婪、饕餮、色欲。

自从那场让上帝从真神之位陨落的战争后，这座修建于潘地曼尼南诞生最初的金铸宫殿从未再像今天这样辉煌过。

而潘地曼尼南的黄昏大殿，在遥远的过去也有一个响彻白银的名字——

六王议政厅！

身为三大源地之一的天启神域，即便是位于其下层、充满杂质的“地狱”，在曾经的白银之庭中也有着极重的分量。

地狱曾由六位公国藩王分治，这六头恶魔在这座宫殿中敲定过足以影响整个白银之庭，乃至灰锡渊海的决议，其中就包括了反叛上帝的神战。

而这六位藩王臣服于同一位存在，掌控“傲慢”的地狱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