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砺刃北疆（1/2）

镇北将军府的校场上，黑压压站满了从北境各军镇、甚至中原流民中慕名而来的青壮。五千员额，这是陛下亲许的建制，林惊雪决心将其打造成真正属于自己、也属于这个时代的强军。

选拔不再仅仅看重个人勇武。沈墨主持初选，考核基础体能、箭术与纪律性。而通过初选者，还需经历王莽设计的综合障碍与团队协作测试，以及在“惊凰”老队员带领下进行的野外生存与基础侦察技巧演练。

林惊雪时常亲临选拔现场。她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看着那些在泥泞中挣扎、在障碍前协作、在饥饿与疲惫中坚持的年轻面孔。

“记住！惊凰军，不要孤狼！”她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开，“我们要的是能彼此托付生命的战友！是能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的战士！个人勇武固然可贵，但纪律、信任、智慧，更为重要！”

全新的募兵理念与严苛的选拔标准，在北境这片崇尚勇力的土地上引起了不小争议，却也吸引了许多不甘平庸、渴望不一样的年轻悍卒。许多在原部队不得志的低级军官和刺头，也纷纷前来投效，他们被林惊雪黑云岭与代州的战绩所折服，更被她描绘的强军蓝图所吸引。

初步选拔出的三千新兵，与原有的数百锐健营、“惊凰营”骨干混合编组，开始了堪称残酷的地狱式训练。林惊雪将现代军事训练思想与冷兵器时代的特点结合，制定了详尽的操典：每日拂晓即起的负重越野，精确到毫厘的队列与旗号，超越体能极限的障碍攀爬，夜间潜行与侦察，小队战术配合，乃至文化识字……每一项都挑战着这些古代士兵的神经和肉体。

“将军，如此练兵，是否太过……严苛？恐生怨言。”一名原代州守军出身的队正看着校场上累瘫的士卒，有些不忍。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林惊雪语气平淡，“北戎铁骑不会对我们仁慈。要想活下去，要想守护身后之人，就必须变得比他们更强，更狠，更聪明！”

她看着在泥水中咬牙坚持的士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这些种子，终将长成参天大树，成为她稳固北境、应对未来变局的根基。

就在“惊凰军”如火如荼建设之时，对“鹞鹰司”的追查也有了新的进展。

灰隼通过审讯被俘的北戎军官和赵破虏余党，结合暗羽卫残存网络拼凑的信息，发现那枚青铜令牌的纹样，与西北丝绸之路上的某些西域小国祭祀器物上的图腾有几分相似。更重要的是，他查到近半年来，有几支规模不大、但背景复杂的西域商队，曾频繁往来于西夏、北戎与大宋边境，其行踪诡秘，交易物品也远超寻常货物。

“将军，根据一个被我们控制的西夏俘虏供认，他曾在一个隶属于西夏贵族的商队中，见过类似纹样的信物。而那支商队，主要目的并非买卖货物，而是……传递消息和接应人员。”灰隼汇报时，脸色凝重，“他们有一条隐秘的路线，穿过戈壁，绕过主要关隘，似乎能连通西夏、北戎乃至我大宋西北。”

“西北商路……‘鹞鹰司’……”林惊雪沉吟着。如果这个神秘组织真的利用繁盛的丝绸之路作为掩护，建立了一条横跨三国的情报与人员输送通道，那其能量和野心，简直可怕。黑鹞、冯保、乃至赵破虏，可能都只是这条庞大网络上的节点。

“重点查那几支有嫌疑的西域商队，尤其是他们在大宋境内的接头人和落脚点。”林惊雪下令，“还有，想办法联系我们在西北的暗桩，查清那些图腾的具体来源和含义。‘白隼’……这个代号，也要留意。”

她有种预感，与“鹞鹰司”的较量，很可能将从朝堂江湖，转向更为广阔的西北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