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兵部询问（1/2）

兵部衙署，气氛肃穆。

林惊雪一身绯色官袍，身姿笔挺地立于堂下。上方端坐着兵部侍郎李纲，以及几位员外郎、主事。李纲面色严肃，眼神锐利，他素以刚正不阿闻名，但也因此与朝中诸多势力关系微妙。

“林将军，”李纲开口，声音沉稳，“锐健营整训已有时日，兵部甚为关切。闻将军近日曾率部剿灭黑风岭流匪，扬我军威，此乃好事。然，亦有风闻，言将军练兵之法，标新立异，不循祖制，更有擅动兵马，行踪诡秘之嫌。今日请将军前来，望将军详陈练兵成效，并解释剿匪细节，以安众心。”

话语看似公允，实则绵里藏针。既肯定了剿匪之功，又点出了“标新立异”、“擅动兵马”的隐患，将林惊雪置于必须自证清白的位置。

一位姓王的员外郎紧接着发难，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林将军，据闻你营中近日多有非常之举，如令士卒泥浆覆身，隐匿行藏，更有甚者，行那‘信任射击’，几近儿戏，置士卒性命于不顾！此等行径，与军中操典大相径庭，不知将军作何解释？莫非视军国大事如嬉戏乎？”

堂内众官员目光齐刷刷落在林惊雪身上，或审视，或好奇，或幸灾乐祸。

林惊雪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先行一礼，方才开口：“李侍郎，诸位大人。练兵之道，在于实效。锐健营此前状况，诸位想必清楚，兵疲将惰，几无战力。非常之局，当用非常之法。”

她目光转向王员外郎：“泥浆覆身，隐匿行藏，乃为训练士卒潜伏、侦察之能。战场之上，明刀明枪固然重要，然知己知彼，出其不意，方能克敌制胜。黑风岭剿匪一战，我军之所以能零伤亡完胜，正是凭借此潜伏渗透之技，于夜间突入匪寨，打其措手不及。”

“至于信任射击，”林惊雪语气加重，“训练的不止是箭术，更是同袍之间生死相托的信任与默契！一支互不信任、各自为战的军队，纵有百万之众，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若连将后背交给战友的勇气都无，何谈并肩杀敌？”

她顿了顿，环视众人，声音清越：“剿匪细节，兵部皆有备案。我军行动皆在职权范围之内，何来‘擅动’之说？至于行踪，为保行动隐秘，不便提前通报，此乃军事常识。若事事张扬，恐匪徒早已闻风而遁，何谈剿灭？”

一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将“标新立异”解释为“因材施教”，将“擅动兵马”定义为“军事隐秘”，更是用实实在在的零伤亡战绩，堵住了悠悠众口。

王员外郎被驳得面红耳赤，一时语塞。李纲眼中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林将军言之成理。”李纲缓缓道，“然，练兵亦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背离根本。还望将军谨记，锐健营乃朝廷经制之师，非将军私兵。”

“下官谨记侍郎教诲。”林惊雪垂眸。李纲最后这句话，提醒之意甚浓，看来朝中对她这位手握兵权、行事独特的女将军，忌惮者不在少数。

就在林惊雪于兵部周旋之时，锐健营内，沈墨与王莽也在紧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