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最后的疑点（2/2）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灿烂，站在莫鸿身边，背景是五年前的公司年会。苏然放大照片，发现莫鸿身后的幕布上，别着块蓝色的舞台布，边角处有个同样的月亮图案。

莫鸿给你的短信里说把东西带来，指的是什么？苏然把照片推到玻璃对面，是去年的日记，还是......五年前你落在他那里的东西？白露的视线刚碰到照片就猛地移开，像是被烫到一样。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然看见血珠慢慢渗出来，滴在审讯椅的塑料扶手上，和那点红印混在一起。他说的是......白露的声音突然哽咽，是他当年逼我签的协议。

苏然挑眉。卷宗里并没有什么协议，白露前三次口供也从没提过。他说只要我把协议还给他，就把照片删掉。白露的眼泪突然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五年前他就是用那些照片威胁我，现在又来......我没办法......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肩膀剧烈地起伏着。苏然静静地看着，忽然注意到她风衣口袋里露出个小小的金属角，像是个u盘。

你杀他的时候，他背后的伤是怎么来的？苏然等她哭声渐歇，才缓缓开口，法医说那两处挫伤是生前造成的，而且凶器像是......是我！都是我做的！白露突然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从背后打了他，又刺了他......他说的话都是我的幻觉，你们别再查了！

苏然合上笔录本，钢笔帽一声扣上。她起身时，看见白露的手紧紧攥着口袋里的东西，指节泛白。预审室的门关上的瞬间，她回头望了一眼，玻璃映出白露苍白的脸，嘴角似乎挂着个诡异的笑。

走廊尽头的打印机正在吞吐文件，新出来的监控截图上，上周三晚上七点十五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莫鸿家小区门口。副驾驶座上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但露出的手腕上，有个和白露一模一样的月亮吊坠。

苏然摸出手机，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查一下莫伟的通话记录，重点查和本市剧团的联系......对，尤其是去年演过《蓝月亮》的剧组。

秋风卷着梧桐叶掠过窗户，苏然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白露刚才下意识护住的风衣口袋。那个u盘里，藏着的或许不是五年前的秘密，而是去年的。

莫鸿临死前说的不是你，到底在指什么？是指凶手另有其人，还是......他认出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白露？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苏然把监控截图塞进卷宗，封面白露故意杀人案几个字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她忽然觉得，这起看似已经尘埃落定的案子，才刚刚露出真正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