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原来终结，才是开始（2/2）
一道刺目的雷光毫无征兆地撕裂天穹，紧接着，是八百道同样狂暴的雷蛇，从天而降，直扑苏璃制造的一处虚假灵气潮汐。
“诛逆！” 一声暴喝响彻云霄。 李啸天手持一根闪烁着九色雷光的短杵，亲率玄霄门最后的精锐“正道诛逆军”，悍然发动了突袭。
他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狞笑，那“九雷镇魔杵”是玄霄门压箱底的秘宝，一击之下，足以将山川化为焦土！
他们的战术很明确：利用秘宝的绝对破坏力，一击摧毁阵法核心，不给林渊任何反应的机会。
八百修士的雷诀与九雷镇魔杵的力量汇于一处，化作一道足以湮灭万物的雷霆光柱，精准地轰击在他们眼中那片“灵气最浓郁”的区域。
然而，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并未发生。
雷霆光柱落下的瞬间，那片区域的地面非但没有被摧毁，反而亮起了十二道更为炽烈的光芒！
“不好，是陷阱！”李啸天脸色剧变。 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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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早已料到他们会选择速战速决，以点破面，故意暴露的这个“弱点”，正是为他们准备的坟墓！
“爆！” 林渊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地下埋伏的十二座“信念熔炉”在同一时刻被引爆！
积蓄了九千信徒磅礴信念的洪流，没有向上爆发，而是被精确地引导着，形成一个巨大的逆向漩涡，将那毁天灭地的雷霆之力一口吞下！
轰隆隆——！
恐怖的雷力被强行导入地下深处的冰脉，积蓄了万年的寒气与至阳至刚的雷力剧烈碰撞，引发了毁灭性的连锁反应。
方圆数里内的冰层瞬间崩塌、断裂，形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
三百多名冲在最前方的诛逆军修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卷入其中，瞬间被狂暴的能量撕成碎片，或是被无尽的冰封彻底掩埋。
李啸天凭借九雷镇魔杵的护持，狼狈地悬停在深渊边缘，望着下方被困、死伤惨重的门人，面色惨白如纸。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座新生的石碑之顶。
林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些所谓的“正道”修士，手中托着一截从黑碑中剥离出的、闪烁着原始符文的天律残片。
他朗声道，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幸存者和被俘者的耳中：“你们所遵从的规矩，你们所信奉的天道，不过是九百年前一个濒死之人在绝望中写下的遗书！”
话音未落，他将天律残片高高举起，问仙碑光芒大盛，一道光幕投射在半空中。
光幕之中，初代补位者在末日降临时的无助、在牺牲自我换取一线生机时的悲壮、以及那句“若有后人，愿以此身为阶，而非为枷”的泣血遗言，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画面流转，后世的掌权者们如何将“自愿牺牲”扭曲为“宿命传承”，如何将“阶梯”偷换为“锁链”，一幕幕，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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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该是这样！” 林渊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在场修士心神俱裂。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截天律残片投入身前一座熊熊燃烧的熔炉之中，亲手将其煅烧、熔炼！
在无数道或惊骇、或茫然、或震撼的目光中，一块全新的、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碑石缓缓成型。
林渊并指如剑，以信念为墨，在上面刻下了九个大字。
“道由人定，不由天裁！” 就在这九个字成型的刹那，一道落寞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战场边缘。
赵无名手中捧着那块早已断裂的天律石碑，上面的裂痕似乎又扩大了几分。
他望着碑顶的林渊，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你说得对……这火，是该换了。”
几乎在同时，他身旁的影鳞十四号身躯骤然一震，覆盖全身的符文锁链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寸寸崩解。
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意志抬起头，望向那片被新生紫气笼罩的试验域，空洞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向往与解脱。
“我……不再只是锁链。” 一声低语，他的身躯化作无数光点，如萤火般飘散，最终汇入那片新生的土地，让那里的绿意变得更加盎然。
千里之外，各大宗门的护山大阵，无论强弱，都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仿佛支撑它们存在的某种根基，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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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缓缓收回目光，他能感觉到，随着新规则的立下，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但同时，也有一股全新的力量在拥抱他。
他望向遥远的南方，那里是旧秩序的核心，是九大圣地所在的方向。
冰原上的寒风，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暖意，自南方而来。
那风中，裹挟着古老殿宇的檀香味，也夹杂着腐朽的尘埃气息。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冰原上拔地而起的简陋营地，看着那些眼中燃烧着希望之火的信徒，看着一辆辆由圣舰残骸改造而成的、笨重却坚固的车辆正在集结。
新的世界已经有了基石，但它太小，也太脆弱。
要想让这星星之火真正燎原，就必须去那最黑暗、最顽固的地方，将旧的柴薪彻底点燃。
林渊深吸一口气，那来自南方的风，仿佛带来了无声的战书。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是时候，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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