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宗门夜探遇黑影,推演识破潜流涌(2/2)
林渊本能地翻滚避开,短刃擦着他左肩划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痕迹。
他撞翻了旁边的书案,典籍“哗啦啦”散落一地,其中一卷正好砸在黑衣人脚边。
“找死!”黑衣人嗓音沙哑,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
月光照亮他脸上的黑巾,只露出一双泛着青灰的眼睛——那根本不是活人的眼神,像两口结了冰的井。
林渊后背抵着墙,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盯着黑衣人持刃的右手:手腕处有淡青色纹路,随着动作渗出黑血,显然练过某种邪功。
古碑在识海疯狂转动,他感觉灵气如潮水般被抽走,眼前浮现黑衣人接下来三招的轨迹:上刺咽喉,横扫腰腹,下劈胫骨。
“第一招是虚!”林渊咬碎舌尖,剧痛让他瞳孔收缩。
黑衣人短刃刺来时,他没有闪避,反而沉腰卸力,左掌按在对方手腕脉门——这是《苍松劲》第七式“松根盘”的变式,他昨夜推演了十七遍。
黑衣人闷哼一声,手腕传来酸麻,短刃当啷落地。
但他的左手突然暴起,指尖弹出三根淬毒银针!
林渊头偏得稍慢,左肩被擦出一道血痕,立刻感到麻痹蔓延。
他咬着牙,右掌凝聚青光——这是用推演改良过的《裂地掌》,掌劲里缠着若有若无的震颤。
“去!” 掌风裹着震颤撞上黑衣人胸口。
对方被震得撞翻书案,却在落地瞬间滚地捡起短刃,朝着窗口跃去。
林渊想追,左腿却像灌了铅——银针的毒性开始发作了。
“你不该知道这些事...”黑衣人跃出窗外前,回头说了半句,声音里带着几分森然的笑意,“天问碑的秘密,不是你这种凡骨能承受的。”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夜色里。
林渊扶着墙滑坐在地,望着地上那截带血的黑巾,指尖微微发抖。
他扯下衣角缠住左肩,低头时看见散落的典籍中,有一页被踩过的残页上写着:“补位者需以凡骨承碑,重铸仙途...血祭之日,万灵同哭...” 回到柴房时,天已蒙蒙亮。
林渊关紧破门,借着晨光检查伤口——针孔周围泛着青紫色,但好在古碑在他运功时自动运转,将大部分毒素逼出体外。
他摸出怀里的黑巾,上面有股腐草般的腥气,仔细看时,布料纤维里缠着几根银灰色毛发——不像是人类的。
“普通外门弟子不可能有这种邪功。”他将黑巾塞进床底,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喉结动了动,“周衡案头的竹简,陈岩紊乱的灵气...云鹤宗里,藏着比我想象中更可怕的东西。” 深夜再次降临时,林渊躺在草堆上,望着头顶的破窗。
识海里的古碑突然剧烈震动,青铜表面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每个字都像在滴血:“天问碑已启,补位者,速归。” 他猛地坐起,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落。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大半,隐约能听见山风里传来类似碑鸣的嗡响——那声音,和他第一次捡到古碑时,九阳山深处传来的轰鸣,一模一样。
林渊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心跳如擂鼓。
他摸了摸心口的古碑,突然想起黑衣人最后那句话。
补位者...凡骨...重铸仙途...这些词像乱麻般缠在他脑海里,让他想起幼年时母亲常说的话:“阿渊生得苦,但苦尽甘来的时候,必定是天大的造化。” 或许,真正的造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