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学典籍陷险境，推演识破暗流涌（2/2）

他想起前日推演《震空掌》时，将原本的“震”字诀改成了“旋”，此刻借势转身，手掌成刀背击在对方手腕上。 右边弟子吃痛松手，林渊顺势撞向身后的书架——他早算过，这排书架顶层的《百兽图谱》足有三十斤重。

“哗啦啦——” 典籍如暴雨般砸下。

许广慌忙抬手格挡，两个护院弟子也本能地去护头。

林渊弯腰钻过书雨，朝着后窗狂奔。

可刚跑到窗边，却见窗外立着道青衫身影——沈墨然负手而立，月光在他银线云纹的袖口上流转。

“站住。” 沈墨然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林渊心口。

他僵在原地，听着身后许广的喘息声逼近，突然想起前日送药时，沈墨然让随从拿的玉简上刻着“灵田异事”。

或许这位外门长老，早就注意到南坡灵田那片本该枯死的青竹草，在他的照料下竟抽出了新芽？

“擅闯藏书阁，按门规该废去修为，逐出师门。”沈墨然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林渊怀里鼓起的黑巾上，“不过……你前日改良的紫心兰药方，倒是救了我那爱种花的老友。

林渊心头一震，想起许广那日让他送的药，原是给沈墨然的旧友治花病的。

他立刻低头，声音发颤：“弟子……弟子是见南坡灵田的青竹草生得奇怪，想查典籍印证。

前日听沈长老说起灵田异事，一时心切……” “灵田？”沈墨然的眉峰微动，“你负责的南坡灵田，不是早被妖兽糟蹋得寸草不生？” 林渊攥紧怀里的黑巾，指腹触到银灰毛发的触感：“回长老，弟子用山脚下的腐叶混了点灵泥，试着……试着重新养了养。”

他没说的是，那些腐叶里掺了他用古碑推演过的改良肥方，能让灵草吸收灵气的效率提升三成。

沈墨然沉默片刻，忽然抬手。

许广刚要开口，却见长老指尖凝出一团青光，直接打在林渊的识海位置——不是攻击，倒像是探查。

林渊浑身一震，识海里的古碑突然收敛所有纹路，只剩最基础的推演界面。

“罢了。”沈墨然收回手，“今夜的事，算你初犯。”他扫了许广一眼，“许执事，明日起让这小子去灵田当值。三个月后，若南坡灵田还寸草不生……”他没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许广的脸涨得通红，直到沈墨然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狠狠瞪了林渊一眼：“好个会装的杂役！三个月？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他甩袖而去，两个护院弟子忙不迭跟上。

林渊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渐远，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摸出怀里的黑巾，银灰毛发此刻软趴趴地垂着，倒像是刚才替他挡了沈墨然的探查。

识海里的古碑再次发烫，浮现出新的血字：“补位者，当藏锋。” 回到柴房时，天已蒙蒙亮。

林渊掀开草堆，从底下摸出个陶瓮——里面装着他这三个月偷偷收集的灵田土样。

他取出一撮土，放在掌心，古碑的推演界面立刻展开：“灵土肥力：三成。需添加青竹草灰烬（比例1:5）、赤叶草汁液（晨露时采集最佳）……推演成功率：87%。”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想起沈墨然离开前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想起许广临走时的狠话，嘴角慢慢扬起。

母上常说“凡骨如竹，能屈能伸”，可他现在才明白——凡骨不是只能弯腰，而是要在弯腰时，悄悄把根扎得更深。

“三个月……”他对着陶瓮里的灵土低语，“足够让南坡灵田，长出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东西了。” 窗台上的露水顺着裂缝滴落，在泥地上溅起小坑。

林渊摸出怀里的黑巾，银灰毛发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色，像某种即将破土的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