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碑纹映月启山图,孤身赴险探秘境(1/2)

林渊的指尖深深掐进树干,树皮的碎屑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树顶那抹幽绿的目光像根细针,正一下下挑动他紧绷的神经——白枫没走,这说明陆子昂的追杀远未结束。

月光在《玄碑录》上流淌,碑纹在他臂弯处灼烧,烫得皮肤泛起薄红。

他低头看向书页,模糊的山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先是嶙峋的山脊线,接着是山脚下散落的房舍,青竹村的竹篱笆、晒谷场、老槐树下的石磨,竟与那村庄的轮廓严丝合缝。

“原来古碑的线索,从一开始就埋在我长大的地方。”林渊喉间发紧。

赵无名说的“旧史”,怕是与青竹村的湮灭、母亲断腿的山匪、甚至父亲早亡的真相都脱不了干系。

他攥紧书页,指节发白——这些年他像只缩在壳里的蜗牛,以为藏起锋芒就能护好母亲,可当古碑现世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已碾碎了所有侥幸。

树顶传来枝叶摇晃的轻响。

林渊余光瞥见白枫的影子动了动,却没跳下来,反而顺着枝桠往林外挪去。

他忽然明白——对方在等月至中天。

碑纹的热度突然暴涨,《玄碑录》的纸页无风自动,“唰唰”翻到空白页。

月光穿透叶缝,在纸上投下重叠的光斑,那些光斑竟慢慢连成线,勾勒出一座截断苍穹的险峰。

林渊瞳孔骤缩——这是裂天岭!

大楚北边陲最凶险的绝地,传闻上古仙殿崩塌后,整座山被劈成两半,岭中空间乱流能绞碎筑基修士的法袍,更有说那里埋着颠覆仙途的秘密。

“去,还是不去?”林渊摸着臂上发烫的金纹,想起母亲咳血时的苍白面容,想起云鹤宗外门弟子看他凡骨时的冷笑,想起陆子昂追杀时眼里的势在必得。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决绝——退无可退,唯有破局。

后半夜的露水打湿了鞋尖,林渊将《玄碑录》贴身藏好,顺着白枫离开的方向摸出密林。

他在山脚下的茶棚买了顶斗笠、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又往脸上抹了层灶灰——这是推演过十三种易容术里最不显眼的伪装。

当他混进往北疆去的商队时,赶车的老张头只扫了他一眼,便递来半块炊饼:“小友也是去裂天岭碰机缘? 那地儿邪乎,可别学那些愣头青往深处钻。“ 林渊接过炊饼,喉结动了动:“讨生活罢了。”他的目光扫过商队最后一辆马车,车帘缝隙里露出半截玄色衣袖——是追踪者。

推演台在脑海中运转,青铜古碑的虚影浮现,将这三日的行程、商队成员的口音、追踪者的灵气波动全纳入推演。

第二日午后,当商队经过一片野杏林时,林渊借故去林子里解手,反手在树后贴了张改良版迷踪符。

等他再出现时,追踪者的气息已出现在两里外的山坳——他们循着符阵追到了一处废弃的土地庙,却只找到件被撕烂的青衫,和半块染血的炊饼。

“好手段。”林渊蹲在树杈上,看着追踪者们举着传讯玉牌大呼小叫,嘴角扯出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他知道陆子昂不会轻易放弃,但至少能争取三日缓冲。

三日后,裂天岭的轮廓终于刺破云层。

林渊站在山脚下,只觉灵气像被扔进沸水的乱麻,刺得皮肤生疼。

商队在半里外扎营,老张头冲他喊:“小友真要进去? 我听跑货的老周说,上个月有个金丹修士进去,出来时浑身是血,只喊着’碑...碑‘就咽气了!“ 林渊拉紧斗笠,没回头:“讨生活的人,哪有挑地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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