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典籍风波余波起,幕后之人初现影(1/2)

晨光穿透竹帘时,林渊正蹲在灶前添柴。

陶锅里的药汁咕嘟作响,混着母亲轻咳的声音,在晨雾里荡出细碎的涟漪。

“阿渊,你昨夜又没睡好?”林母扶着门框,灰白的发辫在风里晃了晃,“眼下青黑的,像被山雀啄过的李子。” 林渊手一抖,柴枝“啪”地断成两截。

他想起昨夜典籍阁的瓦片碎裂声,想起陈知远玄色锦袍翻卷的弧度,喉结动了动:“娘,我今日得回宗里。”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婶的大嗓门撞开竹门:“小渊! 宗里的传讯符烧到村口了!“她举着张焦黑的符纸,上面”执事堂“三个朱砂字还在冒烟,”说是有人告你夜闯典籍阁,要你晌午前到演武场听审!“ 林渊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腰间的内门弟子玉牌。

那凉意顺着掌心爬上来,让他想起昨夜藏在陶罐里的《云鹤炼气诀》残页——第八层功法泛着幽蓝,像极了母亲药罐里翻涌的夜露。

“王婶,帮我照看娘。”他解下围在灶前的布巾,动作稳得像是每日上山砍柴时捆柴绳,“我去去就回。”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

林渊站在场心,望着前方高台上的执事堂三位长老,还有右侧垂手而立的陈知远。

那人身着月白缎面道袍,腰间的典籍阁副阁主玉牌在光下泛着冷光,见他进来,嘴角极轻地挑了挑。

“林渊,陈副阁主状告你昨夜亥时三刻擅闯典籍阁,窃取宗门秘典。”主座上的白眉长老敲了敲惊堂木,“可有辩驳?”

“有。”林渊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纸轴,展开时露出密密麻麻的墨痕,“这是我本月的灵田巡视记录,亥时三刻至子时初刻,我正在西峰灵田查看灵稻长势。 守田的吴铁柱可以作证。“ 台下传来细碎的议论。

陈知远的手指在袖中蜷起——他确实打听过,林渊最近被派去照看灵田,但谁能想到这小子连每日的时辰都记成了账?

“此外。”林渊又摸出张皱巴巴的巡逻路线图,“陈副阁主的报告里说,典籍阁西侧杂物间发现的脚印是我的,但根据宗门禁地巡逻规则,昨夜值守的周统领带人在丑时才会巡查西侧。”他指尖点在路线图的“丑时三刻 西侧”上,“而陈副阁主记录的‘发现脚印时间’是亥时四刻,中间差了两个时辰。” 演武场的蝉鸣突然哑了。

陈知远的耳尖泛起红,他能看见主座上白眉长老的瞳孔缩了缩——这时间差,分明是他为了坐实罪名,擅自改了巡逻记录。

“好个林渊。”白眉长老突然笑了,“你倒是比账房先生还精细。”他转头看向陈知远,“陈副阁主,这作何解释?” 陈知远喉头滚动,正欲开口,演武场入口突然传来清越的钟鸣。

所有人下意识抬头,便见凌无尘负手立在台阶上,广袖无风自动,身后跟着两个抱书匣的童子。

“掌阁长老!”白眉长老连忙起身,“您怎么来了?”

“听闻有人在审典籍阁的案子。”凌无尘的目光扫过林渊,停在他手中的路线图上,“我来看看。”他缓步走到高台下,指尖轻轻拂过林渊的记录,“灵田巡视、巡逻路线,连守田弟子的姓名都按了指印。”他忽然抬眼,“你早料到会有今日?” 林渊心尖一跳。

他想起昨夜古碑推演时,那些疯狂跳动的数字——“陈知远报复概率92%,需提前准备不在场证明”。

此刻被凌无尘当面点破,他反而镇定下来:“弟子愚钝,只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凌无尘的嘴角终于有了丝弧度。 他转身对主座道:“此案暂且压下。 林渊,随我去典籍阁。“ 陈知远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议论,只觉得玄色道袍下的脊背沁出冷汗——他原以为这小子不过是山野里的泥腿子,谁能想到竟藏着这般心思?

典籍阁的檀香比昨日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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