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虚与委蛇探底牌,碑纹映影识杀局(1/2)

林渊在竹舍里坐了半宿。 窗棂外的松涛声渐弱时,他摸出那方烫金婚帖,指腹蹭过“云鹤宗内门弟子林渊 南宫家嫡女婉儿”的字迹,喉间泛起昨夜酒里同心草的余苦。

母亲断腿时的呻吟、三年前外门弟子踹翻药篓的冷笑、方才南宫烈隐在廊柱后的阴鸷,这些碎片在识海里翻涌——他需要时间,更需要让南宫家以为他还在局中。

次日卯时三刻,林渊叩开沈墨然独居的听松阁。

老长老正蹲在檐下给兰草浇水,青瓷壶嘴悬着的水珠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金芒。

“林小友?”沈墨然直起腰,目光扫过他腰间云鹤宗内门弟子的青玉牌,“可是为昨日婚约之事?”

林渊上前半步,作了个晚辈礼:“不瞒长老,弟子前日结丹时引动雷劫,虽侥幸过关,却留了些隐伤。若贸然应下婚约,恐误了南宫小姐终身。“

他指尖轻轻按在丹田位置,面上浮起几分疲惫,”弟子想求长老代为回覆,待闭关三月巩固根基,再与南宫家共商大事。“ 沈墨然的手指在壶柄上敲了敲。

他望着林渊眼底未褪的青黑,又想起昨夜宴席上情丝阵破碎时南宫烈骤沉的脸色,忽然笑了:“你这小滑头,倒会挑由头。”

他将水壶搁在石案上,“也罢,我这把老骨头替你跑趟腿。” 林渊刚退到廊下,便见听松阁外闪过一道玄色身影。

南宫烈的玄色大氅被风卷起一角,露出腰间缀着玄铁鳞甲的腰带——那是南宫家暗卫首领才有的装束。

“沈长老。”南宫烈拱了拱手,目光扫过林渊时顿了顿,“昨日宴席仓促,我正想找您说说话。”

林渊立刻低头退开,经过南宫烈身侧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长期浸泡在血里的玄铁味。

他脚步微顿,识海里的古碑突然泛起凉意,碑纹如游蛇般游动,在意识深处烙下“杀心”二字。

“三日内。” 林渊刚回到竹舍,便听见隔壁柴房传来细不可闻的响动。

他垂眸盯着脚下青砖,数到第七块时,砖缝里渗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青气——那是南宫家传的“听风虫”,能窃听百丈内的动静。

他背着手走到案前,故意将茶盏磕得叮当响:“母亲说过,结丹后要常喝竹沥水......”

话音未落,识海里突然响起南宫烈沙哑的声音:“若三日内仍无进展,便启用迷心蛊。” 林渊的手指在桌沿轻轻一叩。

茶盏里的水纹骤然碎裂——他以灵力震死了那只听风虫。

窗外的竹影晃了晃,他望着案头那株母亲临终前栽下的青竹,眼底渐起冷意:“迷心蛊么?”

是夜,林渊提了一坛云鹤宗藏的“松醪春”,敲响南宫家临时借住的“栖月居”。

门房见是内门弟子,忙不迭通传。

待他被引到后园时,南宫婉儿正立在桂花树下,月白裙裾沾了些细碎的金黄花粒。

“林师兄。”她转身时,鬓边的珍珠步摇轻颤,“昨日宴席散得仓促,我正想找你说说话。”

石桌上已摆好四样精致小菜:水晶蹄髈、蟹粉狮子头、清炒竹荪,还有一碟糖蒸酥酪——都是林渊从前在青竹村听老人们念叨,却从未尝过的山珍。

他坐定后,南宫婉儿执起酒坛替他斟酒,玉指在坛口稍顿:“我听族中长辈说,林师兄近日得了件了不得的宝贝?”

林渊的筷子刚要夹竹荪,识海里的古碑突然发烫。

那些熟悉的碑纹如活物般窜动,在他意识里拼出一行字:“诱问古碑,言及‘推演’则入套。”他抬眼时,正看见南宫婉儿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那阴影里藏着一丝紧绷的弧度。

“南宫小姐说的宝贝,莫不是云鹤宗山门前的千年古柏?”林渊端起酒杯,“我前日路过时,见树身上刻了许多求缘的红绸,倒比宝贝还热闹。”

南宫婉儿的指尖在桌布上轻轻绞了绞。

她夹起一筷子狮子头,声音甜得像糖蒸酥酪:“林师兄说笑了。 我听人说,那宝贝能推演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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