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演残阵惊碑鸣，暗潮涌动藏锋处（2/2）

“够了。”赵无名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这书只能在阁里看。”他的琥珀色眼睛里翻涌着林渊读不懂的情绪，“记住，知道的越多，命越薄。” 林渊强压下喉间的震颤，将书合上时，瞥见最后一行批注：“民国二十三年，云鹤宗封碑于镇魔渊，碑灵......”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刻意撕去了。

他走出典籍阁时，晨雾已散，阳光穿过飞檐落在肩头。

可后颈却泛起凉意——从进阁到出阁，他分明察觉到两道目光黏在背上。

一道是赵无名的，另一道......更隐晦，像蛇信子扫过皮肤。

林渊拐进西跨院的竹径，故意在一口废弃的古井前停下。

他弯腰装作系鞋带，余光瞥见院角的梅树后闪过片灰布衣角——是外门杂役的装束，可杂役的鞋子不该是新纳的千层底，鞋尖还沾着未干的朱砂，那是画符才会沾的。

“推演系统，扫描四周。”他在心里默念。

识海中的古碑立刻泛起微光，一行淡金色的字浮现在眼前：“检测到低阶幻象波动，来源：东南方十丈，梅树后。” 林渊站起身，故意踉跄一步，袖中灵气悄然溢出，在身周布下道错乱的气障。

果不其然，梅树后的灰影晃了晃，露出半张年轻的脸——眉骨高挺，左眼角有颗泪痣，正是昨日在演武场见过的白枫。

白枫显然没料到会被识破，眼神闪过慌乱，转身就要跑。

林渊却装作浑然不觉，弯腰捡起块石子扔进古井，听着“咚”的落水声，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夜幕降临时，林渊坐在窗下的木凳上。 案头的烛火被风一吹，在《玄碑录》的拓本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他盯着拓本上的碑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护腕——朱果核的棱角硌得生疼，像在提醒他什么。

窗外的月光漫过窗棂，将树影投在墙上，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树缝注视着他。

林渊想起白枫仓皇撤离时的眼神，想起赵无名欲言又止的警告，更想起昨夜古碑里那道“补位者”的呼唤。

“我到底是谁？”他对着月光喃喃，声音轻得像叹息。

风掀起案头的纸页，“玄碑现世，补位者出”几个字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他握紧拳，指节捏得发白，“但既然已经走上来时的路......” 话音未落，窗外的树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林渊抬头，正看见一片月光被乌云遮住，暗处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是机关启动的响动。

他站起身，指尖按在腰间的储物袋上，那里躺着方才推演成功的《星斗引灵阵》完整图。

而此刻的云鹤宗后山，陆子昂站在望月崖边。

他手中的传讯玉符泛着冷光，白枫的声音从符中传来：“林渊今日频繁出入典籍阁，且能识破我的幻阵......”

“镜花幻局。”陆子昂的声音像浸在冰里，“明日子时，布在演武场后的竹海里。 我要活的。“ 山风卷起他的道袍，崖下的松涛声里，隐约传来玉符碎裂的轻响。

林渊不知道的是，一张由幻术与杀机编织的网，正随着夜色的加深，缓缓向他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