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碑纹初显惊宗门,暗流涌动风云起(1/2)

晨钟撞响第七下时,林渊已在演武场最末排站定。

他昨夜几乎未眠。

碑纹在臂上烙了整夜,像是要将他的骨肉都烧穿。

此刻他垂着右臂,青衫袖口刻意往下扯了三寸,可那道淡金纹路仍透过布料渗着微光,像条蛰伏的小蛇。

“林师兄今日气色不佳?”左侧外门弟子张铁柱凑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莫不是昨夜修炼过甚?” 林渊心头一跳,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不过是贪看了会儿星子。”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沉,右手悄悄攥紧袖口——却在指尖触到布料的刹那,后颈泛起凉意。

张铁柱的目光正黏在他手臂上。 那小子生得精瘦,天生一双鹰隼眼,此刻瞳孔微缩,喉结动了动:“师兄袖中......可是新染了金线?” 林渊只觉血液往头顶涌。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在肋骨上。 昨夜他试过用灵气压制碑纹,可那纹路像活物般钻着空子往外冒,此刻怕是连布料都遮不住了。

“不过是洗旧了的水渍。”他强作镇定,转身要往演武场中央走,却听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张铁柱不知何时蹲在地上,捡起块小石子掷向他的右臂。

石子擦着袖口飞过,带起一阵风。

林渊的袖子被掀开三寸。

淡金色的纹路如游龙盘在小臂上,晨光里泛着琉璃般的光泽,连肌肤下的血管都被映成了金红。

“妖纹!”张铁柱尖叫着跳起来,撞翻了身侧的木枪架,“有弟子身上长了妖纹!” 演武场瞬间炸开锅。

外门弟子们像受惊的雀儿般散开,内门弟子则纷纷祭出法器,有持剑的,有捏诀的,二十余道目光齐刷刷扎在林渊身上。

他望着那些泛着冷光的剑尖,忽然想起幼年时见过的山匪——那时他们也是这样,举着带血的刀,眼睛里燃着贪婪的火。

“都退下。” 清越的女声自演武场高处传来。 大执事苏清歌踩着祥云落下,月白道袍无风自动,眉间一点朱砂像滴凝固的血。

她扫了林渊一眼,又转向张铁柱:“你说妖纹? 可曾见他伤人性命?“ “可......可那纹路......”

“退下。”苏清歌的声音冷了几分,张铁柱立刻闭了嘴,缩着脖子退到角落。

她这才看向林渊,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随我去执事堂。” 林渊跟着她穿过青石板路时,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私语。“那纹路看着像古碑上的刻痕......”

“听说典籍司最近在查上古碑纹......”

“莫不是和大长老临终前说的那事有关?”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大长老临终前的话,赵无名说的“补位者”,还有昨夜幻灵晶里的画面——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撞成一团。

他本以为能再藏些时日,可这碑纹偏生要在最不该暴露的时候现形。

执事堂的门刚关上,苏清歌便转身盯着他的手臂:“挽起来。” 林渊闭了闭眼,缓缓卷起衣袖。

淡金纹路自腕间蜿蜒至肘弯,每一道都与识海中的古碑严丝合缝。

苏清歌的指尖悬在纹路上方三寸处,突然掐了个法诀——一道青芒裹住他的手臂,却在触到纹路的刹那“嗤”地炸开。

“这是......”她瞳孔骤缩,“能抵御灵气探查的纹路?”

“我也不知。”林渊垂眸,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昨夜修炼时突然出现,试过用灵气压制......”

“不必说了。”苏清歌打断他,转身推开后窗。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来,她的发带被吹得猎猎作响,“你且回房,今日莫要外出。” 林渊刚跨出执事堂,便看见赵无名站在廊下。

那老者穿了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衫,手里捧着个粗陶药罐,像是刚从药园回来。

见林渊望来,他轻轻咳嗽两声:“小友可愿尝尝我新制的养气丹?” 林渊跟着他拐进偏院。

赵无名的手在药罐上一按,罐底竟嵌着块传音玉符。

他压低声音:“陆长老方才召我议事,说要查你臂上纹路的来历。”

“他......”

“他信不过我。”赵无名苦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罐沿,“但我能猜到他的打算——先以关心为名试探,若你露出破绽......”他顿了顿,“小友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林渊的后背抵上院中的老槐树。

树皮扎得他生疼,却比不过心口的闷痛。

他原以为入了内门便能护母亲周全,原以为能慢慢来,把古碑的秘密查个清楚......可现在,连最基本的躲藏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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