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秘闻初揭试人心，碑纹映照真伪间（2/2）

“为什么帮我？”他盯着苏璃腰间的剑，那剑柄缠着的红绳磨得发毛，像是常年握剑的痕迹，“你本可以当作没看见。”

苏璃忽然笑了，梨涡在暮色里忽隐忽现：“我十二岁入青冥峰，见过太多天才陨落。 有的死在妖兽嘴里，有的死在同门剑下，最可惜的那个......“她的声音低下去，”死在自己的天真里。“

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岳震长老最护短，你拿这信去找他。”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竹影里，只留下一阵清冽的剑香。

岳震的洞府在紫云峰最顶处，门匾上“怒剑”二字被他劈裂过三次，每次修补都换更厚的红木。

林渊到时，这位筑基中期的长老正拎着酒坛灌酒，见他递来的信笺，酒坛“哐当”砸在地上。

“楚家小儿敢动我紫云峰的人？”岳震的络腮胡子根根竖起，腰间铁剑嗡鸣着出鞘三寸，“老子这就去青冥峰问问，他们楚家的规矩大，还是云鹤宗的门规大！” 青冥峰的议事殿里，楚昭然正端着茶盏看《筑基要诀》。

见岳震踹门而入，他慢条斯理放下茶盏，指节叩了叩案上的传讯玉牌：“岳长老这是作甚？ 莫不是又喝醉了？“

“作甚？”岳震将信笺拍在案上，铁剑“当”地插入青砖，“你楚家传讯说要‘处理’我徒弟，当云鹤宗是你楚家后院？”

楚昭然扫了眼信笺，眉峰微挑：“这字迹不是我的。 再说了，林渊不过练气九层，我楚昭然筑基大圆满，用得着暗算？“

他指尖划过剑刃，突然笑出声，”倒是岳长老，护短也该看时候——你可知他手臂上的碑纹是什么？“

“够了！” 冷喝声从殿外传来。 莫问尘负手而立，腰间监察长老的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扫过满地狼藉，目光落在林渊身上：“密信来源三日内查清。 在此期间，青冥峰不得擅自动用探灵符，紫云峰不得私斗。“

“凭什么？”岳震还想再说，被莫问尘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林渊跟着岳震离开时，听见楚昭然在身后轻笑：“林师弟，明日丹斗大会报名，你不妨试试。 有些秘密，光躲是躲不过的。“

是夜，林渊坐在蒲团上，碑纹在掌心泛起幽蓝光芒。

识海中的古碑震颤得厉害，这次不是发烫，而是带着某种熟悉的共鸣。

他闭着眼，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座古老宫殿在雾中若隐若现，中央立着块巨大的青铜碑，碑面的纹路与他手臂上的如出一辙，碑下跪着个模糊的身影，正将什么东西注入碑中。

“碑源之地......”他喃喃出声，冷汗浸透了后背，“难道这就是古碑的源头？”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案上，苏璃的密信、白芷的玉符、楚昭然的话在他脑中翻涌。

他摸了摸腰间的符文镜——今日已让推演台重新改良过引灵阵，再不会被轻易追踪。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眼中的动摇逐渐被坚定取代，“那就只能一路走到尽头。” 晨钟响起时，林渊将碑纹感应图收进储物袋。

他望着窗外飘起的云鹤宗飞鸽传书，上面赫然写着“丹斗大会报名截止”的字样。

指尖轻轻划过“丹斗”二字，他低声道：“或许，这就是破局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