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虚与委蛇探底牌,碑纹映影识杀局(2/2)

“说起推演,倒让我想起件旧事。”

林渊突然打断她,“十年前,南宫家是不是替云鹤宗押送过一批灵矿? 听说半道上遇了妖兽,死了三个外门弟子?“ 南宫婉儿的筷子“当”地落在瓷碟上。

她望着林渊似笑非笑的眼,忽然想起族中记载——那年押送灵矿的队伍里,有位姓周的管事,后来成了云鹤宗外门长老周鸿。

而周鸿如今,正掌管着宗门的矿脉分布图。

“林师兄怎会提起这个?”她端起茶盏掩住微白的唇色,“不过是些陈年旧账......”

“陈年旧账最是有意思。”

林渊喝了口酒,酒液入喉时却尝出几分苦涩——这酒里掺了合欢花,能让人放松警惕。

他不动声色咽下,“就像南宫家与周长老的交情,该不会也是‘陈年旧账’吧?” 南宫婉儿的茶盏重重磕在桌上。

她望着林渊眼底清明的光,忽然明白自己方才那些小心机,在这双眼睛里不过是孩童的把戏。

离开栖月居时,南宫婉儿往他怀里塞了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林师兄近日总说睡不安稳,这香囊里掺了安神的夜交藤,你且收着。”

林渊捏着香囊,能摸到里面有粒黄豆大小的硬物。

他垂眸致谢时,瞥见南宫婉儿耳后泛起的薄红——那是说谎时才会有的痕迹。

回到竹舍,林渊刚关上门,识海里的古碑便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些碑纹如潮水般翻涌,在他意识深处显露出一行血字:“迷心蛊,七日成虫,蚀魂夺魄。” 他捏着香囊的手骤然收紧。

月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在香囊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

林渊取来玉盒,将香囊封入盒底,又在盒口刻了道锁魂符——这蛊虫既想迷他心,不如就拿它做个引子。

次日清晨,林渊再次叩开听松阁。 沈墨然正坐在石案前写请帖,见他来,挑眉道:“怎么,又改主意了?”

“弟子想请长老转交一封信。”林渊从储物袋里取出信笺,“信里说,愿献一成古碑之力,换取南宫家支持。”

沈墨然的笔“啪”地断在宣纸上。

他盯着林渊,像是头回认识这个总在藏经阁翻旧书的小弟子:“你可知古碑之力意味着什么?”

“弟子知道。”林渊望着檐角悬挂的铜铃,铃舌被风撞得轻响,“但有些饵,总要够香,才能钓到大鱼。”

是夜,南宫家借住的栖月居里灯火通明。

南宫烈捏着林渊的信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成古碑之力......足够让我们南宫家在云鹤宗站稳脚跟!”

他转头看向立在阴影里的南宫婉儿,“今夜子时,在密室布置九幽缚灵网。 待林渊来送’诚意‘,便将他拿下!“ 而此刻的林渊,正站在竹舍后的悬崖边。

山风卷起他的衣袂,识海里的古碑散发着幽蓝微光。

新的碑纹缓缓浮现,在他意识深处刻下一行小字:“杀局既开,棋子当落。”

他望着栖月居方向闪烁的灯火,指尖轻轻按在储物袋上——那里躺着用三尾狐妖的妖丹制成的替身傀儡,还有他用碑纹推演了七日的证据:南宫烈与周鸿私通,将云鹤宗灵矿运往境外的密信。

夜色渐深时,林渊转身走进竹影里。

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像重锤般敲在寂静的山夜里——有些因果,是时候算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