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大展拳脚(1/2)
突击检查之后,石榴和裴嘉楠的恋情,算是得到了二姐的默许。
但两人心里都清楚,横在他们面前的远不止这一关。
两个家庭旧日的爱恨纠葛,林彩衣与裴母两条人命的重量,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绝非朝夕可以跨越。
因此,他们默契地选择对家里隐瞒恋情。
只想着等感情再坚实一些,或许等到暑假,再一同回去面对、向家人坦白。
只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这天傍晚,石榴还在公司加班。
会议室的白板被各色记号笔涂得满满当当,创意会开了整整三个小时,从“复古国潮”到“元宇宙概念”,团队成员们脑洞大开,也筋疲力尽。
空气里混杂着咖啡香、外卖盒饭的油腻,以及某种绷紧的、不知疲倦的气息。
林石榴站在白板前,手中的笔停在半空。
明天上午十点要向客户提交方案初稿,此刻距离定稿只剩下最后三小时。
她快速扫视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条目,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点子需要数据支撑,那个概念执行成本太高,还有几个需要连夜联系供应商确认可行性。
“木木,你负责把第三板块的视觉方案做三个版本,明早九点前发我。”
“李子,供应链那边的报价最晚今晚十点必须拿到。”
“王哥,文案部分需要再打磨,特别是slogan,现在这个还不够戳心。”
她语速快而清晰,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她的晚餐早就凉透,还放在会议桌的尽头。
手机不合时宜的在桌面上震动起来。
第一次震动时,石榴瞥了一眼屏幕。
英子。
她没接。
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电话一打就是半小时起步,现在不是时候。
会议进入最后的分工确认阶段。
手机开始第二次震动,嗡嗡声在木质桌面上显得格外固执。
石榴微微蹙眉,英子很少这样连续拨打。
“好了,大家按刚才的分工抓紧推进,明天上午九点我们最后对一遍。”
她加快语速,
“有任何问题随时在群里讨论,今晚我会一直在线。”
话音未落,手机第三次震动起来。
这一次,那嗡嗡声里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焦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另一端急切地想要破壳而出。
一股隐约的不安爬上石榴心头——英子向来是最知分寸、最体谅人的,从未如此失态过。
她抓起手机,对同事们点头示意,快步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冷白的灯光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接通的瞬间,她甚至没来得及走到更安静的楼梯间。
“英子姐,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工作后的疲惫。
“怎么了?你还知道接电话啊!”
英子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嘶哑、颤抖,完全失了平日的温和与克制,
“我以为你们一个个都飞上天了,不认得我这个闲人了!”
石榴愣在走廊中央,背后会议室的门还未完全合拢,里面隐约传来同事收拾东西的声响。
她下意识压低声音:
“我刚才在开会,正想结束后就给你回……”
“是,你们都忙,就我没事干,就我是黄脸婆,我没用……”
电话那头的情绪骤然溃堤,变成了一种压抑不住的哭泣,那哭声里混杂着绝望、愤怒,还有某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
“你们都有本事,都在外面干大事,谁还管我们娘俩的死活……”
石榴的心猛地一沉。
出事了。
她迅速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将自己隔绝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
昏黄的应急灯光下,灰尘在空气中缓慢漂浮。
“英子姐,”
她强迫自己稳住声,
“你先别哭,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在哪儿?身边有人吗?”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破碎的抽泣声,像是溺水的人在艰难呼吸。然后,那句话来了——
带着淬毒的恨意和彻骨的绝望,
“裴嘉松不要我和孩子了……他去找你二姐了!他们在广州!他们早就搅和在一起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楼梯间里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幽绿的微光。
石榴握着手机,指尖一片冰凉,凉意顺着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
耳边只剩下那句不断回荡的话,和电话里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碎的哭声。
——
此刻,石榴才从英子那些破碎的、颠三倒四的哭诉中,艰难地拼凑出事实的全貌。
裴嘉松竟然已经在广州待了整整三个月。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裴嘉楠也从未提起。
两个家族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依然有效地阻隔着信息的流通。
原来,英子又怀孕了。
早在裴嘉松年初提着行李箱,说要去“南方看看机会”的时候,她就隐约有了预感。
月事迟了半个月,她在药店买了验孕棒,躲在卫生间里等待结果。
当那两道清晰的杠出现时,她心里五味杂陈——既有一种终于可能“完成任务”的释然,又有一种更深沉的疲惫。
她小心翼翼,像守护一个易碎的瓷器,只日夜祈祷这次怀的是个男孩。
孕吐比前两胎都厉害,吃什么都吐,整个人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熬过了头三个月最不稳定的时期,她迫不及待地去诊所做了b超。
“胎儿发育得很好,”
女医生指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微微跳动的小小影像,
“你看,这里……是个男孩。”
“男孩?”
英子几乎是从检查床上弹坐起来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大概率是,看得很清楚。”
医生笑着补充,
“这下儿女双全了,恭喜啊。”
“男孩……男孩……”
英子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感到一阵眩晕般的喜悦。
这个孩子,这个男孩,像是灵丹妙药,瞬间治愈了她这些年来所有的隐痛、焦虑和自我怀疑。
在裴家,在那些亲戚若有似无的目光里,她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了。
她站在诊所门口,几乎是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第一时间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丈夫。
她要亲口告诉他,她要听到他惊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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