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刘权见三叔(1/2)

地堡的空气如同凝固的铅块,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刘权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石室中央,仿佛他本就是这片绝望阴影的一部分。他那身考究的衣衫与地堡的阴森格格不入,周身散发出的武魂威压却让腐朽的空气都为之战栗。

“刘权!”三叔猛地站起,像一头被困太久的受伤野兽,嘶吼声中充满了疲惫与狂躁,“一年!一年多了!像个耍猴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别tm再折磨人了!”他的精神在漫长的、毫无希望的循环中已被逼到崩溃边缘。

刘权无视了三叔的咆哮,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精准地锁定了靠在石壁上、因他出现而瞬间绷紧身体的陈父。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评估物品价值的审视,以及……即将施加惩罚的冷酷。

“杀你?”刘权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喻伟民还活着,你对他还有大用,死了多可惜。”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令人心底发寒的弧度,“哦,顺便告诉你,喻伟民命大,没死成。不仅没死,他还从我手里,把你们要找的陈珊,给抢回去了。”

“老喻没死?!珊儿…珊儿被他救走了?!”三叔和陈父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巨大的惊喜如同强心针,瞬间注入了两人因囚禁而枯槁的心田。三叔激动地看向陈父,声音都在发颤:“老陈!听见没!老喻把珊儿救出去了!安全了!他们安全了!”陈父靠着冰冷的石壁,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害怕,是巨大的、迟来的宽慰冲刷着他紧绷的神经,眼眶瞬间红了:“好…好…珊儿没事就好…” 那份深沉的父爱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抚慰。

然而,这份短暂的、微弱的暖意,在刘权眼中如同挑衅的火星。他脸上的那点弧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阴鸷到极点的戾气。

“好?好什么?”刘权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喻伟民带着陈珊跑了!而我精心培养、视如己出(他刻意加重这四个字)的‘晓禾’!”他死死盯住陈父,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他,“她在喻伟民身边待得太舒服了!被那点廉价的‘父爱’泡软了骨头!她开始遗忘!遗忘是谁在她濒死时救了她!是谁给了她新的名字、新的生命和力量!遗忘她真正的归属!她开始疏远我!开始犹豫!开始……背叛我!”

刘权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让张教授呼吸一窒,林悦更是吓得缩到了他身后。刘权所有的怒火和失控的焦虑,此刻都聚焦在陈父身上。

“我现在心情糟透了。”刘权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更恐怖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总得有人为这份糟糕付出代价。让我能重新掌控局面。”

他那苍白、修长、仿佛艺术品般的手指,带着致命的优雅和不容置疑的威压,缓缓抬起,笔直地指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陈父。

“你。”

陈父的心跳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刚刚涌起的巨大宽慰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冻结。他看着刘权,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惊骇。

“你的女儿——陈珊,现在和喻伟民在一起,给我添堵。”刘权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而我曾经最信任、最引以为傲的‘作品’——晓禾,也就是陈珊!她正在遗忘她的主人,她的塑造者!”他死死盯着陈父,眼中燃烧着被背叛的狂怒,“她让我如此不安!让我寝食难安!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只有你的痛苦,才能让她——无论她叫陈珊还是晓禾——刻骨铭心地记起,她真正的软肋在哪里!”

刘权的眼神变得极度危险,带着一种扭曲的掌控欲:“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晓禾终究是我‘重塑’的杰作,我对她还有期待。我要让她‘感受’到,她生物学父亲的命,还牢牢攥在我手心!她每犹豫一天,每少向我传递一条消息,每对喻伟民那虚假的温情多沉溺一分……”

刘权的手掌猛地张开!掌心骤然爆发出浓稠如墨、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幽暗光芒!那光芒扭曲、蠕动,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阴寒气息,瞬间化作数条布满狰狞倒刺的虚幻黑色荆棘锁链,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闪电般刺向陈父!

“呃啊——!!!”

锁链并非刺入血肉,而是直接穿透了陈父的躯体,缠绕、扎根于他的灵魂深处!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源自灵魂被撕裂和灼烧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全身!陈父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疯狂撕扯、扭曲,猛地蜷缩倒地!他的眼球因剧痛而暴突充血,指甲在坚硬的石地上疯狂抓挠,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瞬间皮开肉绽,留下道道刺目的血痕!那痛苦超越了肉体的极限,仿佛要将他的意识彻底碾碎、焚烧!

“老陈!!!”三叔目眦尽裂,狂吼着扑上前,却被刘权反手一挥,一股沛然巨力轰然将他撞飞,狠狠砸在石壁上,气血翻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一时难以动弹。

“噬魂荆棘!”张教授脸色剧变,失声喊道,“刘权!你竟用此等灭绝人性的武魂邪术!这是要活生生折磨他的魂魄!”

林悦捂住嘴,泪水汹涌而出,不敢看陈父那因超越极限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如同厉鬼般的面孔。

刘权冷漠地俯视着在地上痛苦翻滚、发出非人嘶嚎的陈父,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欣赏的掌控感。他微微闭目,强大的武魂之力如同无形的触须,通过血脉的深层联系,将这份极致的痛苦精准地传递出去。

“感觉到了吗?晓禾?”刘权对着虚空,声音清晰地在地堡中震荡,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阻隔,“感受到你生身之父此刻承受的‘噬魂’之痛了吗?这痛楚,源于你的血脉!直抵你的灵魂!这!就是你试图挣脱枷锁、背叛我的代价!”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幽光大盛,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判决,“立刻!向我报告喻伟民的一切动向!否则,明天此时,这份痛苦将会倍增!我会让他——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直到你重新跪伏在我脚下,记起你是谁!记起你的主人是谁!”

地堡内,只剩下陈父如同困兽般绝望而压抑的呜咽,以及那缠绕在他灵魂之上、不断灼烧的黑色荆棘虚影。冰冷的石壁映照着刘权如同魔神降临般的身影,映照着三叔愤怒而绝望的挣扎,映照着张教授在惊骇中拼命寻找破绽的专注目光,也映照着林悦在泪眼朦胧中,无意瞥见石壁某处随着刘权力量剧烈波动而一闪即逝、与周围反五行纹理格格不入的奇异符文微光…

陈父在撕心裂肺的痛苦间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低语:“珊儿…晓禾…别管爹…别回来…别听他的…” 他知道,此刻在地堡外某个地方的女儿,一定也正承受着源自血脉的、锥心刺骨的剧痛。这份父爱的本能,让他宁愿自己承受炼狱之苦,也不愿女儿再落入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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