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涵曦约孙素谈谈(1/2)

回到房间,涵曦褪去外衣,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得房间里一片清冷,她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心中的情绪翻涌不止。

她想不通,顾明远与孙启正两个男人之间的纠葛,为何要波及她和孩子们。这些年,她像个浮萍一样在流言里漂泊,被人指指点点,连带着孩子也受了委屈,如今好不容易盼来冤屈得雪的希望,却又要去面对孙素。

一想到要见孙素,涵曦的胸口就堵得发慌——这无异于让她跪在“小三”面前,低声下气说“我错了,我不该抢你老公”。可明明,她与孙启正之间的纠葛,本就不是旁人想的那般不堪,她从未想过要破坏谁的生活,却偏偏落得这般境地。

眼泪又悄悄漫上眼眶,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她怕自己到了孙素面前,会忍不住说出这些年的委屈,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反而把事情搞砸。这份进退两难的挣扎,让漫漫长夜变得格外难熬。

晨光定意:涵曦的决心与准备

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鸟鸣便将涵曦从浅眠中唤醒。她坐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昨夜翻涌的委屈还在心底打转,却多了几分清醒的考量。

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眼底带着红血丝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抚过镜沿,脑海里闪过小满纯真的笑脸,闪过顾明远托喻伟民传来的愧疚,也闪过孙启正这些年默默的接济——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沉溺于委屈,为了孩子,为了即将到来的团聚,这一步必须跨出去。

涵曦打开衣柜,挑了一件素净的浅青色衣裙。没有繁复的花纹,没有艳丽的色彩,只求得体、平静。她对着铜镜细细梳理长发,将碎发都妥帖地别在耳后,指尖划过发间时,忽然想起喻伟民的话:“孙素心底不坏,只是被执念困住了。”

或许,这场见面不是“认错”,而是“解结”。

她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张便笺,措辞温和,只说“久未与姐姐相见,盼邀茶肆一叙,聊表心意”。写完后,她将便笺折好,交给心腹丫鬟,叮嘱道:“务必亲手交给孙素夫人,莫要经他人之手。”

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涵曦走到窗边,望着天边渐渐亮起的晨光。风拂过窗纱,带着一丝暖意,她握紧了手心——这一次,她不再是被动承受的浮萍,而是要主动解开过往的结,为自己,也为孩子们,挣一个安稳的未来。

孙家铺子的伙计捧着信封,小心翼翼地送到孙素面前:“夫人,这是方才一位丫鬟送来的,说是涵曦夫人托她转交的。”

孙素正低头核对账本,闻言动作一顿,抬眼接过信封时,指尖已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她目光落在信封落款处“涵曦”二字上,那两个字写得温和秀气,却像两根细针,扎得她心头一紧。

多年的芥蒂瞬间翻涌上来——她想起孙启正为这个女人暗中奔波的模样,想起府里关于“不洁”的流言,想起自己这些年为孙家操持却始终暖不透孙启正心的委屈。指腹摩挲着纸面,她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她倒还有脸来见我。”

伙计站在一旁,见她迟迟不拆信,大气都不敢出。孙素捏着信封,指节微微泛白,拆与不拆的念头在心里反复拉扯:拆了,怕又是些辩解的说辞,徒增心火;不拆,又忍不住想知道,这个让哥哥牵肠挂肚、让自己耿耿于怀的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最终,她还是指尖一挑,拆开了信封。展开信纸,“久未与姐姐相见,盼邀茶肆一叙,聊表心意”这几句温和的措辞映入眼帘,没有尖锐的辩解,也没有刻意的讨好,只有一句平淡的邀约,却让她心里的冷意,莫名松了几分。

铺前回话:孙素的应允与暗绪

孙素将信纸重新折好,指尖仍残留着纸张的薄韧触感。她抬眼看向伙计,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告诉她,我会赴约的。”

伙计愣了一下,连忙应声:“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回话。”说着便转身要走。

“等等。”孙素忽然叫住他,眉头微蹙,补充道,“不必说太多,只传我的话即可,别多嘴问东问西。”她不想让旁人窥探到自己此刻的心思——既有对过往的芥蒂,也有几分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想看看涵曦究竟要如何“聊表心意”。

伙计点头应下,快步离去。孙素独自站在铺子柜台后,手中捏着那封便笺,目光落在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神色复杂。多年的隔阂像一层厚冰,如今涵曦递来的这封邀约,像是一缕微弱的暖意,虽不足以立刻融化坚冰,却让她生出了几分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伙计离开后,孙素将便笺放在柜台一角,指尖却迟迟没有收回。目光落在账本上,思绪却不由自主飘远,想起去孙家老宅前的那个晚上——那天参加刘府聚餐,在刘府待至深夜,本想独自回铺子,孙启正却坚持要送。

夜色里,孙启正的身影走在她身侧,话不多,却会默默避开路上的积水,会在过巷口时提醒她“小心脚下”。那时她只当是夫妻间的寻常关照,如今想来,或许早就在心里为涵曦和小满留了位置,却怕她动怒,始终不敢明说。

又想起前几日偶然撞见的画面:小满和婷婷坐在孙家花园的石凳上,头挨着头看话本,婷婷笑着给小满递点心,小满则把自己的玉佩摘下来给婷婷把玩,一口一个“婷婷姐姐”,亲昵得像是亲姐妹。那一刻,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其实早已悄悄松动——孩子们都能抛开过往,好好相处,她这个做长辈的,难道还要一直困在执念里吗?

孙素收回飘远的思绪,指尖在柜台上轻轻敲击着,心里的芥蒂又淡了几分。她忽然想起前些年偶然发现的事——那时她整理书房,在抽屉深处看到一沓银票和书信,收信人正是涵曦,落款却写着“故人”。

后来她才悄悄查清,那些银票根本不是什么“故人”所赠,而是孙启正以顾明远的名义,暗中托人带给涵曦的。他怕涵曦不肯收自己的接济,又怕顾明远远在他乡无法照拂,便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既护住了涵曦的体面,也悄悄帮衬了她们母女的生计。

“原来他一直都在这样做……”孙素轻声呢喃,心里的委屈渐渐被一种复杂的体谅取代。这些年他周旋于家族、她与涵曦之间,一边要瞒着她,一边要护着涵曦母女,想必也过得格外艰难。他不是偏心,只是在尽自己所能,弥补过去的亏欠。

窗外的阳光透过铺子的木窗,落在她的手背上,带着一丝暖意。孙素拿起那封便笺,轻轻抚平褶皱——这场约见,她不仅要去,还要好好听听涵曦的话,或许,也是时候给自己一个真正放下过去的机会了。

茶肆赴约:晨光里的等待与奔赴

约定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清风茶肆的二楼雅间早早被涵曦订下。

天刚近午,涵曦便提前到了。她坐在临窗的位置,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帘洒进来,在桌案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没有点太多茶点,只叫了一壶孙素平日爱喝的碧螺春,又特意嘱咐店小二,待孙素到了再温一遍——她记得,孙素向来喜欢喝热些的茶。

另一边,孙素换了一身素雅的墨色衣裙,没有带丫鬟,独自朝着茶肆走去。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她却走得格外从容,先前的犹豫早已被一种平静取代。路过街角的点心铺时,她还特意停下,买了一盒孙婷婷最爱的桂花糕——若是涵曦提及孩子,或许能让气氛更缓和些。

正午的钟声刚过,茶肆的伙计引着孙素走上二楼。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涵曦闻声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没有预想中的尴尬,反而多了几分释然的平静。

“孙姐姐,你来了。”涵曦起身相迎,声音温和。

孙素点头,在她对面坐下,将桂花糕放在桌案上:“路过点心铺,想着孩子们爱吃。”

一壶热茶,一盒点心,一场迟到多年的和解,在正午的暖阳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孙素端起茶杯,指尖轻轻碰了碰温热的杯壁,抬眼看向涵曦时,语气少了过往的锐利,多了几分平静:“本来我是不想来的,毕竟这么多年的芥蒂摆在那儿,怕见面反而闹得不快。”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桌案上的桂花糕上,声音轻了几分:“但昨晚我去了书房,无意间看到了他藏在抽屉里的书信——是你这些年给他写的,还有他以顾明远名义给你寄银票的回执。事情的真相,我都知道了。”

涵曦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释然的浅笑:“我还怕,这些事要费不少口舌才能说清。没想到,孙姐姐已经知道了。”

“是我之前太固执,被流言和自己的执念蒙了眼。”孙素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总觉得你是破坏哥哥生活的人,却没看清,你和哥哥都在为孩子们的安稳,默默扛着压力。”

正午的阳光透过竹帘,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曾经横亘在她们之间的坚冰,在真相的暖意里,正一点点融化。

涵曦连忙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恳切:“别这么说,孙小姐,我才是那个该说抱歉的人。”

她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攥着衣角,目光坦诚地看向孙素:“当年若不是我和明远的事牵扯到孙家,你也不会为了哥哥的处境为难这么多年;后来我又让启正夹在中间,一边要护着我和小满,一边还要安抚你和孙家,让他受了不少夹板气。”

孙素闻言,心里的最后一点隔阂也渐渐消散。她摇了摇头,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涵曦面前的碟子里:“过去的事,说到底也不是谁的错,都是被时势推着走。如今孩子们都能好好相处,我们做长辈的,也该放下过往,别再让那些旧事绊住脚。”

涵曦看着碟子里的桂花糕,眼眶微微发热,轻轻点头:“孙小姐能这么想,我心里也松快多了。以后,我们若是有空,还能一起说说孩子们的事,看着她们好好长大。”

正午的阳光更暖了,透过竹帘洒在两人身上,茶肆里飘着碧螺春的清香,曾经的对立与误解,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了彼此体谅的温情。

幕后安排:喻伟民的周全与团聚期许

得知涵曦与孙素顺利见面,喻伟民坐在书房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开始为后续的团聚做安排。他派人分别去请了顾明远和孙启正,特意叮嘱两人带上小满与孙婷婷。

见到顾明远时,喻伟民开门见山:“涵曦与孙素已解开心结,眼下正是让孩子们团聚的好时机。你带着小满过去,既能让她们母女多些相处,也能让孙素彻底放下顾虑。”顾明远闻言,眼中满是感激,当即应下会好好准备。

随后见孙启正,喻伟民又换了种说辞:“婷婷一直盼着能和小满多待些时候,你带她过去,孩子们热闹,也能让涵曦和孙素更自在。若是局势合适,你们几个长辈也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彻底解开过去的疙瘩。”孙启正本就对涵曦心存愧疚,听闻这话,立刻点头同意。

喻伟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做这些安排,不只是为了化解恩怨,更是想让这些被命运牵扯的人,能真正拥有一场迟来的团圆。

花园团聚:相拥的暖意与圆满

孙家花园的石板路上,小满远远望见涵曦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挣脱顾明远的手,像只轻快的小鸟般冲了过去,声音里满是雀跃:“妈妈!”

涵曦听见熟悉的呼唤,转身时眼眶已泛起微红。还没等她伸手,小满就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小小的胳膊紧紧抱着她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衣襟上:“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我的小满。”涵曦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声音带着哽咽,却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不远处,孙婷婷拉着孙启正的手,看着相拥的母女,也笑着跑了过去,怯生生地拉了拉小满的衣角:“小满妹妹,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好不好?”

小满从涵曦怀里抬起头,看着婷婷,又看了看涵曦,见妈妈点头,立刻笑着答应:“好呀!婷婷姐姐,我们还要叫上爸爸一起!”

顾明远和孙启正相视一笑,缓步走上前。涵曦看着身边的顾明远,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孙素,眼中满是释然——这场迟来的团聚,在孩子清脆的笑声里,终于有了最圆满的模样。

花园和解:迟来的歉意与体谅

顾明远看着孩子们嬉笑跑远的身影,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孙素身边,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与愧疚:“素素,我……有句话,欠了你很多年。”

孙素握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向他,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敌意,只剩平静的等待。

“当年因为我和涵曦的事,让你夹在中间为难,还连累你对孙家多了许多操心。”顾明远的声音低沉而诚恳,“这些年我在外面,一直惦记着这些事,却没脸回来见你。今天能看到你和涵曦解开误会,看到孩子们好好的,我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以前的错,我知道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弥补,但往后,若是孙家或你有需要,我绝不会推辞。”

孙素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孩子们奔跑的方向,语气柔和了许多:“都过去了。当年我也是钻了牛角尖,总想着护着孙家、护着哥哥,却没看清你们的难处。现在孩子们都好好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该往前看了。”

微风拂过花园的花枝,带着淡淡的花香。顾明远看着孙素释然的侧脸,心中积压多年的愧疚终于散去——这场迟来的和解,虽晚,却终究赶上了。

“这次是喻大哥安排的吧。”孙素回过头,问了一眼涵曦,“我是梓琪的师傅,他不好出面。”

涵曦轻轻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感激的浅笑:“是啊,喻大哥说,你我之间的事,旁人不好插手,唯有让真相自己说话,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他怕自己出面,反而会让你觉得有压力,毕竟他和孙家、和我都有些渊源。”

孙素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喻大哥心思向来细腻,想得周到。若不是他从中周旋,我恐怕还在自己的死胡同里打转,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涵曦眼神柔和,看着孙素道:“其实,喻大哥这些年也一直为孙家、为我们这些人操心。他知道,只有我们真正放下过往,孙家才能真正安宁,孩子们也能有个安稳的未来。”

孙素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花园中正在嬉戏的孩子们:“是啊,孩子们都这么开心,我们做长辈的,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涵曦转头看向身边的顾明远,语气里满是真诚:“明远,改天我们好好谢谢喻大哥去。若不是他一直记挂着我们的事,从中牵线搭桥,我们哪能这么快解开所有误会,一家人好好团聚。”

顾明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不远处正和孙启正闲聊的喻伟民,重重点头:“该谢,必须好好谢。这些年他为我们操心太多,不仅帮你洗刷冤屈,还处处为孩子们着想,这份情我们得记在心里。”

一旁的孙素也跟着附和:“算我一个。之前我对喻大哥还有些误解,觉得他总爱‘多管闲事’,现在才明白,他是真心想帮我们化解矛盾。改天一起,我也得跟他说声谢谢。”

微风掠过花园,带着花香与孩子们的笑声,几人相视一笑,曾经的隔阂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喻伟民的感激。

顾明远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轻轻落下:“过些日子吧。喻大哥这些日子身体不适,为了梓琪的事,操碎了心,如今修为全失,加上之前的积劳成疾,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这话像一阵微凉的风,吹得花园里的热闹瞬间静了几分。涵曦脸上的笑意僵住,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怎么会……前几日见他,还好好的,只是脸色差了些,没想到……”

孙素也攥紧了帕子,语气里满是惋惜:“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从不跟人说难处。为了梓琪,为了我们这些人的事,竟把自己熬到了这般地步。”

顾明远望着喻伟民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他好好休养,谢不谢的事,等他身子稍好些再说。我们能做的,就是别再让他为我们的事操心,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剩下的日子。”

几人沉默着,目光都落在不远处的喻伟民身上,心中满是感激与愧疚——那个为他们奔波操劳的人,此刻正独自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花园偶遇:意外的到访与暖意

“你们都在呀?”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花园入口传来,王艳提着裙摆快步走近,手里还拿着一个绣着兰草的布包,“我正准备去店里找孙素,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们了。”

孙素回头看见她,脸上露出笑意,连忙招手:“快过来坐,正好孩子们也在,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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