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若岚发难夺钥环(2/2)
新月抬眼,声音清冷:“要不要截断信号?或是设伏拿下她?”
“不必。”喻伟民抬手收起通讯符,传送阵的光芒渐渐黯淡,“宿禾那边不急,梓琪主动送上门,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他转头看向新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通知青铜卫,立刻封锁东海沿岸的废弃码头,布下‘锁灵阵’——她想谈,我就陪她谈谈。正好,借着她,把顾明远那老东西也引出来。”
新月颔首领命,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喻伟民叫住:“告诉若岚,让她带着春滋泉钥环在码头西侧埋伏,若是梓琪身边的人敢动手,直接拿下。”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记住,留梓琪全尸,其他人……格杀勿论。”
喻伟民望着通讯符残留的灵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女儿?不过是他激活逆时诀,贯通九泉的最后一枚棋子。等拿到她身上的玉佩残片,顾明远的血脉之力就能彻底为他所用,到时候,无论是女娲还是宿禾,都得给他俯首称臣。
喻伟民整理了一下衣襟,转头看向身侧的新月,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对了,等下陪我演场戏。”
他指尖摩挲着通讯符的纹路,继续吩咐:“见到梓琪后,你就说,之前若岚背叛、与她决裂,全是宿禾在药中做了手脚,控制了若岚的心智。”他顿了顿,特意加重语气,“还要说,之前青铜卫伤了她,都是我们的疏忽,是宿禾从中作梗,我心里一直愧疚不已。”
新月颔首,冷眸中没有丝毫波澜:“明白。”
“至于我,”喻伟民嘴角勾起一抹虚伪的笑意,眼底却无半分温度,“我会扮演一个慈父的样子,对她嘘寒问暖,问问她这些日子吃没吃苦、灵力有没有受损,再‘不经意’提起她母亲的旧事——勾起她的念旧之情,让她放下戒备。”
他抬手拍了拍新月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阴狠:“记住,戏要演足,别露出半点破绽。等她相信了,我们就能顺理成章拿到她身上的玉佩残片,到时候……”他没有说完, but 眼底的贪婪与狠戾已暴露无遗。
新月应声:“定不让她起疑。”
两人说话间,传送阵已抵达东海沿岸,废弃码头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青铜卫的身影隐在集装箱后,锁灵阵的光芒在地面悄然蔓延——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即将在码头拉开序幕。
夜色如墨,东海沿岸的废弃码头被薄雾笼罩,锈迹斑斑的集装箱投下狰狞的阴影,锁灵阵的淡紫色光晕在地面若隐若现,悄无声息地吞噬着周遭的灵韵。梓琪站在码头中央,掌心的玉佩残片微微发烫,身后是屏息凝神的刘杰、周长海,远处的集装箱后,肖静和孙婷婷的身影隐在黑暗中,箭在弦上。
脚步声从雾中传来,沉稳而带着压迫感。喻伟民身着黑色锦袍,袖口绣着暗金色的泉纹,面色温和,眼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算计,一步步从雾中走出。他身旁的新月一身银白劲装,面无表情,腰间的短刃在月光下闪过一丝寒芒,正是他精心培养的死士。
“琪儿。”喻伟民开口,声音带着刻意放柔的暖意,甚至还上前两步,作势要去牵她的手,“这么久没见,你清减了不少,这些日子,受苦了。”
梓琪侧身避开他的触碰,眼神冰冷如霜,没有半分父女重逢的热络:“爸,别演戏了。你掳走孙叔,纵容若岚抢钥环,现在又约我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琪儿,你怎么能这么说父亲?”喻伟民脸上露出一丝痛心,语气沉重,“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怨我这些年对你疏于照顾,怨青铜卫之前对你无礼,但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他话音刚落,身旁的新月突然身形一动,不是冲向梓琪,而是“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银白劲壮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梓琪,求你原谅我!”新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褪去了往日的冰冷,眼底竟泛起红丝,“之前我对你说了那些话,并非本意!是宿禾在雪莲内加入了炼制的迷魂香扰乱了我的意志,让我分不清善恶,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她抬手捂住心口,神色痛苦,“这些日子我备受煎熬,每想起对你的冒犯,就日夜难安。爸爸查明真相后,我便一心想向你赔罪,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番突如其来的忏悔,让在场众人都愣了一下。刘杰眉头紧锁,显然不信这说辞,却被梓琪用眼神按住。
喻伟民适时露出欣慰又愧疚的神色,伸手扶起新月:“好孩子,知错能改就好。琪儿,你看,新月也是受害者。宿禾用心歹毒,不仅操控若岚,还利用新月,就是想让我们父女失和,他好趁机掌控九泉。”他转头看向梓琪,语气越发温柔,“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但父亲怎么会让别人伤害你??”
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温和的灵力,托着一枚晶莹的丹药:“这是凝神丹,能彻底驱散体内残留的迷魂香余毒,也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你若不信,让新月先服下,你再看效果。”
新月立刻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随即闭目调息,片刻后睁开眼,眼神清明,对着梓琪深深一揖:“多谢爸爸,也多谢梓琪小姐宽宏大量。从今往后,我愿誓死追随,弥补之前的过错。”
“雪莲加迷魂香?”刘杰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挡在梓琪身侧,“爸,你编故事的本事倒是不小!若岚亲口承认是为了救妹妹若涵,被女娲胁迫,怎么到你们嘴里,全成了宿禾的阴谋?”
喻伟民眉头微蹙,看向刘杰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悦,随即又转向梓琪,语气带着蛊惑:“琪儿,别那么疑。宿禾野心勃勃,一边勾结女娲,一边挑拨离间,就是想坐收渔利。你把玉佩残片给我,我带你去归墟救回孙叔和若涵,还能让你见到顾明远——不过你要知道,他接近你,只是想借你的血脉激活灵犀玉,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好。”
“爸,我不可能给你的!”梓琪厉声喝断他,掌心玉佩骤然爆发出耀眼的暖光,“你想要玉佩残片,无非是想贯通九泉,掌控生死轮回,你的野心,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长海也上前一步,怒视着喻伟民:“你别再骗梓琪了!刚才我们来就发现了,锁灵阵早已布下,青铜卫也暗藏四周,你根本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今天不交出孙叔和若涵,别想走!”
喻伟民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眼底的狠戾暴露无遗。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四周的集装箱后瞬间涌出数十名青铜卫,锁灵阵的光芒骤然暴涨,将整个码头笼罩其中。“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新月看似要护在梓琪身前,实则手腕一翻,短刃突然出鞘,直刺梓琪后腰,眼神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主上说了,留全尸,其他勿论!”
“小心!”刘杰一声大喝,与周长海一同祭出灵力,一边挡住青铜卫的攻势,一边护住梓琪。远处的肖静和孙婷婷也立刻冲出,箭矢和符箓齐发,码头瞬间陷入一片混战。
喻伟民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厮杀的场面,目光死死锁定在梓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琪儿,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玉佩残片,还有顾明远的血脉,我都会拿到手的!”
梓琪握紧玉佩,眼神坚定。她早看穿这父女情深与跪地忏悔的双重骗局,此刻灵力在体内奔腾,迎着新月的攻势冲了上去。一场关乎九泉安危、关乎亲情与背叛的决战,在雾锁的码头上彻底爆发。
这话既骗过了喻伟民,又暗中护住了梓琪。她深知锁灵阵的威力,若不尽快突围,众人迟早会灵力耗尽。于是她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刘杰的灵力击中自己的肩头,踉跄着后退两步,借着这个机会对梓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码头东侧的缺口冲——那里是锁灵阵最薄弱的地方。
喻伟民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厮杀的场面,并未察觉新月的异样,只以为她是在按命令行事,目光死死锁定在梓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琪儿,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梓琪早已看穿新月的留手,掌心玉佩的暖光越发炽烈,她对着刘杰等人喊道:“往东冲!那里有缺口!”说着,她迎着一名青铜卫的攻势冲了上去,灵力爆发间,与新月的招式无意间契合,竟瞬间击退了数名青铜卫。
众人借着新月的掩护,顺着码头东侧的缺口冲出锁灵阵,一路奔逃至城郊一处废弃的山神庙,才终于敢停下歇息。山风从破败的窗棂灌入,带着夜的凉意,众人瘫坐在干草堆上,大口喘着粗气。
“呼……总算是逃出来了。”孙婷婷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随即皱起眉,满脸疑惑,“说真的,新月明明那么厉害,之前对上我们时招招狠辣,可刚才……她的刀刃总像是故意偏开半寸,还特意给我们指了突围的缺口,这也太奇怪了吧?”
刘杰靠在门框上,指尖摩挲着武器上的划痕,若有所思:“何止是奇怪。她那句‘谁敢伤梓琪,先过我这关’,看着是在执行喻伟民的命令,实则是把所有针对梓琪的攻势都拦在了自己手里。还有最后那个破绽,明显是故意给我们留机会。”
周长海点头附和:“我也注意到了,她对青铜卫下手毫不留情,可对着我们,力道明显收了大半。若不是她处处留手,我们根本冲不出锁灵阵,更别说甩开后面的追兵了。”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梓琪身上,等着她开口。梓琪攥着掌心仍在发烫的玉佩,脑海里闪过新月跪地忏悔时眼底的红丝,闪过她刀刃擦过衣摆时的刻意,闪过她递来眼色时的焦急。
“她不是真心帮喻伟民。”梓琪轻声开口,语气笃定,“或许她说的宿禾用雪莲扰乱意志是假,但她心里,根本不想伤害我。”她抬头看向众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我小时候,好像见过她。在喻伟民的旧宅里,她穿着粗布衣裳,站在廊下,偷偷给过我一块桂花糕。”
这段被遗忘的记忆突然清晰,让她瞬间明白新月眼底的心疼并非伪装。“她是被喻伟民控制了,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梓琪握紧玉佩,“不管怎样,这次能逃出来,多亏了她。我们得想办法查清她的底细,说不定……她能成为我们反击喻伟民和女娲的关键。”
山神庙外,风势渐大,远处隐约传来青铜卫搜寻的脚步声。刘杰站起身,眼神坚定:“不管新月有什么隐情,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孙叔和若涵,再设法联系上顾明远。等我们站稳脚跟,再回头查新月的事也不迟。”
众人纷纷点头,疲惫的脸上重新燃起斗志。而此刻,他们都没意识到,新月的这一次“放水”,早已在这场充满背叛与算计的棋局中,埋下了一颗逆转乾坤的种子。
废弃码头的厮杀落幕,喻伟民站在满地狼藉中,指尖捻起一缕残留的灵韵,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早已看穿新月招式中的破绽——那些刻意偏开的刀刃、放慢的动作,还有锁灵阵缺口的“巧合”,每一处都在纵容梓琪逃走。
“把她带上来。”喻伟民的声音冷得像冰,身后的青铜卫立刻押着新月上前。她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银白劲装沾满尘土,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平静无波。
“主上。”新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没有半分畏惧。
“为什么?”喻伟民缓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养你二十年,教你武功,给你身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为了一个梓琪,你敢背叛我?”
新月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我没有背叛,只是按主上的命令,留梓琪全尸。”
“留全尸?”喻伟民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灵力狠狠抽在她身上。新月踉跄着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主上若不信,可问在场的青铜卫。”
“不用问。”喻伟民蹲下身,眼神狠戾,“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故意留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偷偷给过她桂花糕?新月,你最大的错,就是动了不该动的恻隐之心。”
他抬手示意,两名青铜卫立刻上前,将新月死死按在刑架上。冰冷的铁链缠住她的四肢,链身上刻着的蚀灵纹瞬间亮起,开始吞噬她体内的灵力。“我再问你一次,”喻伟民拿起一根淬过寒毒的铁刺,抵在她的肩头伤口处,“你是不是早就归顺了顾明远?是不是想帮梓琪毁掉我的计划?”
铁刺刺入皮肉,寒毒顺着血液蔓延,新月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布满冷汗,却依旧咬着牙:“我没有……我只是……不想杀无辜之人。”
“无辜?”喻伟民猛地将铁刺拔出,鲜血喷涌而出,“在这九泉棋局里,从来没有无辜之人!梓琪是我的棋子,你也是!”他下令道,“用蚀灵鞭抽她,直到她肯说实话为止!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有多凄惨!”
青铜卫挥动蚀灵鞭,黑色的鞭影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抽在新月身上。每一击都伴随着灵力被撕裂的剧痛,她的衣袍被抽得粉碎,肌肤上布满了狰狞的血痕,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只是死死咬着唇,脑海里闪过儿时梓琪捧着桂花糕的笑脸——那是她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她不能让这道光,毁在喻伟民手里。
喻伟民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她遭受折磨,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在他眼里,所有不听话的棋子,都该被销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告诉我。”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你开口之前,这蚀灵鞭,会一直陪着你。”
刑房里,蚀灵鞭抽打皮肉的声响不断传来,夹杂着铁链的碰撞声,而新月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她知道,自己的坚持,或许能为梓琪争取更多时间,而这,就足够了。
蚀灵鞭的抽打声戛然而止,刑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新月浑身是伤,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早已模糊,只剩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把她放下来。”喻伟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两名青铜卫立刻上前,解开缠在新月身上的铁链,将她拖拽到喻伟民面前。
喻伟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脚尖轻轻踢了踢她的肩头,语气冰冷又带着算计:“没死就好。”他弯腰,捏住新月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到了那边,知道怎么做吧?”
新月艰难地睁了睁眼,视线模糊中只看到喻伟民阴鸷的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声音微弱却带着笃定:“……知道。”
“很好。”喻伟民松开手,新月重重摔回地面,他蹲下身,语气带着威胁,“这出苦肉计,是你最后的机会。带着我给你的假消息去找梓琪,取得她们的信任,把玉佩残片和顾明远的下落骗出来——做得好,我就饶你不死,还能让你再见梓琪一面;做得不好,你知道后果。”
他抬手,一枚暗紫色的符箓落在新月面前:“把这个服下,若你敢耍花样,符箓会立刻引爆你的灵力,让你魂飞魄散。”
新月看着那枚符箓,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却还是艰难地伸出手,捡起符箓,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符箓入腹,一股阴寒的灵力瞬间蔓延全身,与她体内残存的蚀灵毒相互交织,疼得她浑身抽搐。
“记住,你的命还在我手里。”喻伟民站起身,语气冰冷,“现在就去。告诉梓琪,你是趁机逃出来的,还偷到了归墟的地图碎片,想跟她们合作,一起救若涵、杀宿禾——她们会信你的。”